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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員的消息已經放出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慮。許戚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周圍的議論被隔絕耳外,有同事瞥見還在工作的許戚,不知道無意還是故意,忘記壓低聲音:“某些人要被炒魷魚了還能假裝沒事人,心理素質真強。”
許戚敲打鍵盤的手指暫停一瞬,微微向內蜷縮,另一道年輕的男聲回以嗤笑:“裝模作樣。”
是吳棟。
感應到許戚視線的吳棟毫不避諱朝他咧開一道譏笑,像是在說‘說的就是你,你能怎麼樣’。
他雙手插兜靠在桌邊,那派頭像足了太子下民間視察,挑了挑眉,“許哥,你瞪我幹什麼?我們可沒有說你,千萬不要對號入座了。”
吳棟自覺這句話說得足夠威風,笑了起來,旁邊諂媚的同事也很捧場地跟着笑,彷彿這只是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許戚認真了,反而要被說成斤斤計較。
人對人的惡意向來直白,赤裸,不可理喻。許戚來公司之前已經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在離開前多生是非,陳芳永遠都是這麼教育他:你算什麼東西?人家憑什麼要對你露笑臉?你特殊在哪裏了值得別人這樣做?
凡事都要想一想自己值不值得,而平庸如他,註定連得到尊重都是一件奢侈。
吳棟的陰陽怪氣抵不上陳芳一跟手指頭,許戚領教了這麼些年,他以爲自己可以繼續冷靜地應對,熬過最後一次,權噹一聲犬吠。
可當看見吳棟輕蔑的笑,周圍人習以爲常的無視,板上釘釘的裁員名單...這些生命裏源源不斷的惡意從每根髮絲每條指縫湧入身體,匯聚成一團烏黑、散發惡臭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