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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又下了一場小雪,不常見的光景被延城各臺新聞紛紛報道,繪聲繪色地描述成彷彿幾年纔有一次的奇觀。
樓下草坪,賀文誠跟苗芸他們幾個瘋了一樣打雪仗,笑聲時不時穿過窗戶飄進出租屋。不合時宜的電話鈴從中刺耳地阻斷,許戚接起來自家裏的號碼,幾個月來的第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電流音嘈雜,許山的聲音比記憶裏蒼老,像卡了一跟吐不出來的魚刺:“今年不回來了?”
許戚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天空,“不回了,最近在外地出差。”
“什麼時候出差不好,一定要輪到過年。”許山的記憶還停留在許戚的第一份工作,他沒去懷疑這個理由的真實性,也許是深究的意義不大,正事要緊:“上次把你媽氣成那個樣子,你總要回來道個歉,再怎麼樣,她也是你媽。你提什麼不好,非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知道她聽不得那些話,逞一時的氣對你有什麼好處?”
說到最後,許山彷彿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一切,訓斥許戚的不明事理,衝動還有不懂事。
許戚抿着繃成一條直線的脣,沒有說話。
無聲是抗議的一種,包含他不願意服軟的決心。許山斷斷續續的勸說全被吞進這個漆黑無底的巨洞,父子倆就這樣隔着電話沉默。
半晌,許山咳了一聲:“等年過了,再過兩個月你回家一趟。”
兩個月的期限就像落在自由上的一把鎖,咔嚓。許戚嚐到了一絲沒有懸念的苦澀,但他固執地要聽見答案:“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