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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自己的習慣隨便在庭院裏找了棵石榴樹,俯身刷牙。牙刷是我自己帶的,可惜不能帶牙膏,我只能用這裏的粗鹽刷。他洗完澡,倚在門邊看着,我對他笑一笑,仰天咕嚕咕嚕漱口。
記得看過一篇小品文,男生對女生說,嫁給我吧。女生搖頭不同意。男生很驚訝:“我們都已經有最親密的關係了,爲什麼你不肯嫁?”女生說:“因爲我不願意當着你的面刷牙。”
是啊,女爲悅己者容。想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是人之常情。可是要生活在一起,像傳統的日本婦女一樣在丈夫起牀前就要化好妝,在家裏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那樣的生活,我總覺得不是在生活,而是把生活當成了一種職業。如果都不願意在對方面前表現常人看不到的最邋遢最糗大的模樣,那說明還是愛得不夠深切,更談不上共同生活了。愛到最深,不是愛對方的缺點,而是愛對方卸去一切包裝後的那個普通靈魂。
那麼我呢?我在趕論文時臉不洗牙不刷蓬頭垢面悶坐電腦前;我週末在家可以懶在牀上一整天直到餓得暈頭轉向;大冬天時我對着已經泡在盆子裏幾天的衣服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我可以捧本書蹲在廁所直到腳麻得站不起來。這些最邋遢最不爲人所知的一面,我是否願意在他面前展露出來?
而他呢?走下神壇的他,是否也有一些不爲外人所知的生活習慣?他是否願意在我面前表現出來呢?
性愛過後,要面對的是共同生活。幾十年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交錯在一起,要找到平衡點,彼此適應對方,包容對方。這些,可比性愛難多了。
我刷完牙,感慨地望着庭院四角的藍天。這軟禁,也將如何共同生活的問題提早擺在了我們面前。看向一旁默立的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了?這麼開心?”
“嗯,問你一個問題。”我把手伸進他臂彎裏,“我剛剛是不是不太好聞?”
“什麼不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