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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兒細心地整理着牀鋪,不多時,管事過來宣讀了衆人各自分配到的任務。有負責栽種靈田的,有去給親傳弟子做劍侍的,沈宴兒大抵是沒能給管事留下個好印象,最終被指派去做了個守門弟子,守的還不是正門,而是山腳下一個不知多少年月裏都無人進出過的偏門。
這活計自然沒什麼油水,不似去做劍侍,若遇到大方的內門弟子,說不準能從手指縫裏漏出點靈石給他們花用。哪怕去種靈田,只要肯喫苦,種得多便能多換資源。只有這守偏門,日日枯守,每月固定十五個下品靈石做月例,適合沒什麼心氣的傢伙用來混日子,旁人都避之不及,倒是沈宴兒爽快地點頭應了,第二日起便認認真真地開始守門。她尚沒學會御劍,每日便早早起牀,提着自己的午飯,花上大半個時辰下山,待黃昏時有人來接班,她又要花一個多時辰爬山。但她任勞任怨,早上下山一路哼着歌,與飛鳥應和;黃昏爬山伴着清風賞景,看朦朧暮色。
久而久之,薛宴驚也學會了她常哼的小曲兒。
傀儡摩拳擦掌:“這絕對是個逆襲話本!以我的經驗,要麼是她辛勤的態度感動了某個過路的大能,要麼是她的善良無意間幫助了某個不起眼的世外高人,他們私下教她刻苦修煉,然後在宗門大比中,被所有人瞧不起的沈宴兒連挫強敵,一鳴驚人,一舉驚豔了所有同門!”
薛宴驚搖了搖頭:“你真的看太多話本了。”
春去秋來,轉眼間便是五十載,沈宴兒卻沒參加過宗門大比,也沒遇見過什麼世外高人,她仍然是個勤勤懇懇的外門弟子,每日坐在無人的山門邊,看看天看看樹,偶爾捧着手抄的術法書研讀。她親手扎的竹椅子壞了一把又一把,也沒有人記起要給她調職。
林間偶有松鼠嘰嘰喳喳地圍着她轉,沈宴兒便會把自己的午飯分享給它們,換得它們大方地允許她撫摸毛皮。
沈宴兒過得很開心。
薛宴驚跟着她的視角看着藍天綠樹,也漸漸覺得平靜。
傀儡卻煩躁得想死,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那些松鼠有朝一日會搖身一變化成隱世高人了,可惜五十年過去,松鼠們繁衍了一代又一代,每日仍然只會圍着沈宴兒討食喫:“這種一眼就看得到頭的人生真是無趣得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迎來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