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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嬋捏着掌心的手指陡然收緊,一股荒謬感再次襲來。
她的聲音悶悶的,像蒙着層密不透風的防水布,“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看雪,覺得下雪特別有意思,特別好玩,做夢都想桐城下一次雪。可是桐城,一次雪都沒下過。”
周遭的環境漸漸靜了,他們好像被拉進了一個真空的環境,沒有小孩們喧囂的嬉鬧,沒有散步路人的低語,只剩下冷漠的風,和他平靜的呼吸。
喻嬋艱難地掙脫他的手,和他隔開一小步的距離。她曾經排除萬難地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前進的那九十九步也好,現在退後的這一步也好,都是她堅定不移的選擇。
夜暗得厚重,濃墨重彩的黑映入程堰的眼睛。
喻嬋仔細地看着,頭一次主動迎上他的視線。
“後來,我去美國留學,親眼見到冬天的大街上,有被凍死的流浪漢。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下雪沒什麼好的。我覺得它浪漫,只是因爲我沒見過那些人間疾苦。”
“我們以前都還小,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時間究竟有多遠,纔會隨隨便便說出‘永遠’這兩個字。”
她冷靜得不像是在說自己,平緩的語調像在科普什麼專業的概念。面前的男人眉眼多情,濃密的睫毛上下扇動,帶起陣眸中的水光粼粼。他細緻又溫柔地投下視線,凝着她的眼,顯得格外認真。
即使她說出口的話,是把淡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