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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龍涎香氣愈來愈濃了。
皇帝已經躺臥在御榻上,明明已初秋,卻在方纔片刻之間出了滿身的汗,老宦官王全在一旁不停給他打着扇。秦賜走進來行禮,簾帷後面的皇帝也仍然一動不動,秦賜便只好始終直挺挺跪在地心。
地上是冷的。黑漆漆發亮的磚,鐫刻着秦賜不認識的花紋。他過去二十多年在黃沙獄中做官徒時,也曾到燒磚的官窯裏幹過活,在昏黑的窯洞裏空間逼仄得喘不過氣,每個人都盯着那紅透的爐膛,雖然明知沒什麼用,但還是祈禱着這上貢皇家的磚瓦不要有一丁點的閃失,否則的話,又要扣掉至少半個月的口糧。
那個時候,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那些磚瓦製成後的模樣。
不知道跪了多久,上方的皇帝似乎終於顫巍巍地半坐了起來。王全連忙攙扶,又給秦賜打眼色,讓他稍微上前來些。他剛挪了兩步,便聽見皇帝一把拂開了垂簾,俄而,便感受到兩道冷厲的目光直視着他。
皇帝雖然已老了,但那雙眼睛,仍好似能看穿一切。
“秦賜。”蕭鏡叫他的名字。
“末將在。”
“你與秦家有舊?”
秦賜沒想到蕭鏡會問出這個問題,但好在秦束早已提點過他,便依樣回答:“是,秦家對末將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