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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陽宮苑中的荷花, 怎麼看都像是不會變的。
一整個夏天, 它都是那樣悠悠然不緊不慢地開放;既無人催促, 也不作防備。但到了七月的收梢,便會突然褪了色、一片接着一片止不住地凋零入水, 好像只是一夜之間的摧殘,但其實這苦痛已經連綿了很久,是從盛夏的燦爛裏就埋伏下來的。
秦束望着那荷花, 耳邊聽着司徒府長史在十步遠的垂簾之外所作的高聲稟報——
“度支曹奏, 家有五女、貧不能給事之家, 復其租稅。又, 先帝時起太倉於城東, 不應所求, 奏起常平倉於東西市, 週轉郡國邸閣用度。”
“河間王蕭霆、幷州刺史皇甫遼奏, 北地邊塞障壁乃前代所築, 年深朽壞,不能應敵, 請款加葺。”
“尚書左僕射陳豐、散騎侍郎黃直劾, 潁川太守、都督三州軍事溫育良不應徵調, 罔視國紀,私蓄兵馬甲楯, 有不臣心。”
……
許多件文書終於一一報完,秦束終於稍稍回頭看了一眼,淡淡地道:“父侯有心了。一切便按父侯的意思辦。”
“是。”
那長史領命離去, 卻又被秦束叫住:“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