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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年多,就連這個孩子都變了,可是她,她卻永遠是在這個囚籠之中,掙扎而不得出。
忽然有風拂來,是大殿的門開了。
內侍的聲音因難以置信而分外地高亢,甚至有幾分滑稽:“使持節、開府儀同三司、都督五州軍事、鎮北大將軍秦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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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束的手痙攣地抓緊了紅木漆案上髹金的角。那雕刻是一隻猛獸的頭顱,張着血盆大口,她用手指死死掰住了它的牙齒,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真實的痛楚,就不致被它吞噬。在清晨的梨花白的微光裏,在迷濛寒冷、無邊無際的霧氣中,在千萬重隱沒的宮闕樓臺的背影底下,秦賜一身戎裝,佩劍帶履上殿,她能清晰地聽見他那沉着的腳步聲踩在磚石面上,冷酷而幹練,彷彿踩碎了一冬的寒霜。
“你、你敢佩劍上殿?”蕭霂坐不住了,幾乎是躁狂地拍了拍御座的扶手。
秦賜在彼端停了下來,單膝跪地行禮:“末將奉驍騎將軍黎元猛命,回京救駕,行軍雖遲,但仰陛下聖明,已滅盡叛賊!末將不及通報,稍失儀節,死罪!”
溫育良瞠目結舌,還欲再辯,秦賜一個眼神示意,押着溫育良的侍衛便將手肘往溫育良身上一撞,後者驀然往後仰倒。蕭霂的聲音透出些迷惑:“救駕?叛賊?——誰是叛賊?”
秦賜冷冷地看了一眼溫育良,“溫太保昨晚帶兩百親兵入宮,圖謀大逆,所幸太皇太后明察秋毫,以弘訓宮衛尉抗擊之。但溫太保此次從外地返京,實則所領不止兩百人,還有三千兵馬駐紮在洛陽城郊,待其號令,若大逆得逞,舉兵應之,則天下不爲陛下所有!”
蕭霂一屁股坐在了御座上。他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拿袖子拼命去擦,直擦得小臉都發紅了,最後只是喃喃地問溫育良:“是真的嗎,阿公,是真的嗎?你想廢了朕……你想廢了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