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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就寫,寫得不好你可別讓我賠,我可沒有那麼多閒錢賠你的扇子。”她提筆蘸墨,魏承給她讓了位子,她端坐下來,正襟危坐,緩緩落筆。
沈家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沈母卻十分注重自家女兒的學識修養,能讓她讀書就讓她讀,還會賣嫁妝做工送她去城裏最好的私塾先生門下讀,回來了還得把功課寫好了,差一點都不行,這一點,和她平日裏庸弱的賢妻慈母形象相差甚遠,一點也不像這世道里其他養女兒的人家,都覺得女兒以後註定是要嫁人的,不願意在女兒身上花太多錢。
好在付出總有回報,花了大價錢進的私塾就是比小地方的質量好,再加上沈母的嚴格督促,沈銀霄學到十四歲,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除了御術,其他五藝已經算得上是很好了,一手簪花小楷寫得有模有樣,婉然若樹,穆若清風。
而御術不好純粹是因爲沈家養不起好馬,回家了也沒得練,加上沈母也覺得女孩家騎馬不好,女孩家應該坐寶馬香車纔是,便作罷。
說是這麼說,沈家卻也沒有車,只有一頭叫小福的驢給她代步,不過那頭驢,也在不久前被魏承一行人喫得只剩下骨頭了,應該說是骨頭也不剩,因爲他們還拿骨頭熬了一鍋湯喝了。
若不是十四歲後沈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的養家餬口,她還能繼續跟着私塾先生學,指不定她也能效仿冠絕長安城,名揚大胤的元酒居士魏含章,成爲一代博學名士。
“好了。”她擱筆,滿意地將摺扇攤開在掌心,吹了吹,卻沒有人回應。
不知何時魏承已經不在房中,她環視一圈,找不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放下摺扇起身,聽到屋外傳來異響,推開門往外循聲走去。
雨還在下,雷聲漸漸停歇,“乒乓作響”的聲音是從庖廚的方向傳來的,別院的庖廚幾乎等同閒置,反正她在的時候,是從來沒見過開火的,想喫什麼,都有魏承的人送來,都是城中最好的酒樓的菜餚,要麼就是她喜歡的路邊小喫。
“少君?”推開門,望着竈臺後俯下的人影,她試探着叫了一句,他從一堆柴火裏抬起頭,看到她來了,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