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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馮子京施針的是餘雋,本來懷清想親自來,可餘雋死活不同意,馮子京也一個勁兒說不敢,懷清只能讓餘雋來,如今的馮子京也不過拖日子,鍼灸的療效只能減輕他的痛苦,卻不能治病,所以誰施針區別不大。
懷清一日來兩次馮府,給馮子京看病,次次那婆娘都帶着兒子跪在門廊前,這人實在太可惡,哪怕是悍婦潑婦,也不會對自己的丈夫如此,即便這會兒跪在這兒,也是爲了她自己,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而馮子京的兒子,看上去也被他娘寵壞了,即便跪在地上,仍能看出頗爲勉強,想想也就明白了餓,有這麼個娘難道還能教出規矩出息的孩子來嗎。
懷清瞧都沒瞧兩人,邁步進了屋,從昨兒起就停了針,因馮子京渾身腫脹的更加厲害,整個人腫的像一個圓滾滾的皮球,身上的皮膚都撐的鋥亮,穴道難認,便能認,這時候也無用了。
今兒早上懷清來過一趟了,卻剛過晌午,馮府的管家就跑了去,說馮子京不成了,懷清這才匆匆趕了過來,懷清進來的時候,馮子京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卻仍睜着兩隻眼,嘴裏開開合合,彷彿有話要說。
懷清從藥箱裏拿出鍼灸,在馮子京的人中上緩緩入針,不大會兒功夫,馮子京的意識開始清晰,卻仍不能說話,只側過頭,臉朝外,兩隻眼直勾勾盯着對面的書案。
懷清會意,站起來走過去,翻了翻,瞧見旁邊的奏摺,拿在手裏看向馮子京,見馮子京閉上了眼,懷清知道,他想交給自己的就是這個奏摺。
懷清打開奏摺,顯見是馮子京最後這幾天寫的,字跡已經凌亂不堪,好在並沒有多少字,他只是舉薦了一個人,上面寫着是淮揚道周齊。懷清愣了愣,這個人是誰?自己可是從沒聽過,有心再問清楚,卻聽餘雋道:“馮大人過世了。”
餘雋話音一落,外頭那婆娘抓着兒子就闖了進來,到了跟前哭天搶地的號了起來:“老爺啊,你怎麼就去了,你這一走,丟下我們娘倆孤兒寡母的可怎麼過啊,你嚥氣走了,留下個清廉的名聲,就不想想我們娘倆怎麼活啊,你給朝廷做了多少事,這死了也沒人念你半點好兒,我們娘倆可怎麼辦……”一邊號,一邊兒硬往外擠眼淚,可就這麼硬擠都沒擠出幾滴來,那模樣兒虛僞至極。
懷清面色一沉:“馮大人剛去,閒在人等在次吵鬧像什麼話,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