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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冷銀的潮水逆流,小蛇們化作細線相互纏繞,彙集成怪物的大致輪廓,輪廓很快又呈現出清晰的細節,出落成美杜莎的樣貌。數十隻詭異的蛇眼倏然睜開,美杜莎得意地大笑着,癲狂的笑聲迴盪在整座聖殿,令人心生絕望。
就像是不死的機械神明在對人類冷嘲熱諷,承受了鄧槐靈突破自我的全力一擊,她卻一點也沒有受損,體積並未縮小,動作也不見絲毫的減緩。
剛纔的劈斬沒有破壞掉她用來控制電子單元的記憶中樞,或者說她體內根本就不存在這類中央控制系統,只要留心觀察滿地的液體,就能發現她純粹是由銀色的電子單元構成的。
鄧槐靈抬起眼眸,握着刀從地上站了起來,從襯衫下襬撕了條布料,咬着布條的一端給自己的左臂包紮。左手小臂上被蛇咬傷的血孔正淌下鮮血,但流血只是小事,注入其中的毒液才真正致命,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種類的毒素,不過毫無疑問,來自一臺殺戮機器的毒素必然是劇毒。
他用布條緊緊地纏在傷口上方的位置,防止毒液過快地回流心臟,蔓延到全身。毒素生效得比他想象中還快,半分鐘內他的左臂幾乎失去知覺,左手是鄧槐靈執刀的慣用手,他只好把唐刀換到不太熟悉的右手。
剛纔的激烈交鋒後一人一蛇又開始了對峙,美杜莎像是極富經驗的獵手那樣耐心,經受過鄧槐靈擊潰她形態的一刀,她並不急着追擊這個中毒的獵物,以免對方再使出她意料之外的招數。她窸窣地圍繞着他遊動,伺機進攻。
鄧槐靈卻沒有對峙的心情,左臂的毒液沒準在一兩個鐘頭內就能要了他的命,必須速戰速決殺了美杜莎。他不動聲色地以餘光掃視着兩旁的機櫃,在剛剛美杜莎的形態崩塌時,他注意到滿地都是銀色的液體,並不存在記憶中樞之類的複雜構造。
作爲擁有思考能力的AI,美杜莎不可能沒有這種構造,否則她就無法分析和存儲數據。既然她的體內沒有,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她的體外有某個信號源在遠程控制着她活動。
而自從鄧槐靈踏進這棟樓開始,樓裏的無線信號就是與外界隔絕的,操縱着美杜莎的信號源,只能是兩邊波塞冬的機櫃。美杜莎很可能就寄居在波塞冬的機櫃裏,但具體的寄生方式不好判斷,或許美杜莎是在波塞冬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又或許,只是他們的機櫃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