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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周氏比梅靜齋大五歲,周氏是書香人家的女兒,三從四德箍着她熱鬧不起來,梅靜齋不喜歡她,自成了親後便隨着老太爺去南洋做生意。
家裏頭的事情便通通交給了老太太和二房去掌管,周氏心裏苦悶,懷孕期間不慎走了水,落下了病根。大少爺生下來身體就不好,這些年一直養在後宅裏幽居。他比梅孝廷要長半歲,一樣的鳳眸高鼻與瘦削的下巴,看起來卻更要蒼白一些,也更清、更雅。
見東家來,秀荷連忙與繡女們恭身作揖。那南洋姨奶奶擺着豐腴的胯骨走上前,看見秀荷‘嗤’地一笑:“噢,我記起來你了。那天在街上看見你,你和他在一起,他扶着你,不讓你摔倒。他可是你的男人?還有啊,你那天穿的刺繡真好看,隔天我找你進來幫我採。”
她的漢語說得蹩腳,該轉彎的地方不轉,不該轉的又轉,卻又愛說,說起來不帶停頓。白潤的手兒指指秀荷,又指指庚武,聲音嫵媚又好聽。
秀荷不得以只能抬頭看庚武,庚武竟然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稍一對視,她看到他眼中不知名的瀲灩,她便又討厭起他來——一定又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
秀荷羞惱地瞪了庚武一眼,低頭微鞠了一躬:“姨奶奶誤會了,那天替阿爹送酒,險些在路上滑倒。”
大少爺梅孝奕聞言抬頭看秀荷,秀荷忙又對他鞠了一鞠。
在秀荷的記憶裏,每一回跟着阿爹去梅家大院送酒,便總能看到大少爺腿上覆着薄毯,冷清清地坐在天井下默思。江南的四月天總是多雨,那天井下光線灰灰暗暗,他永遠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輪椅上,她走過他身旁,他的容色也並不見變化。那俊雅的身影在屋檐下打出陰涼,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清幽冥靜的古畫,鬼氣森森的。秀荷從小就怕大少爺。
“快走吧,戲該開場了。”晚春扯着秀荷的袖子,不高興起來。她覺得受了秀荷的欺騙,明明前幾天剛說和庚武少爺沒關係,怎麼兩個人還在街上靠那麼親密。
梅孝奕和庚武差不多的年紀,二人互相抱拳做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