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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見秀荷眼角下有一顆細小的淚痣,忽然想起來:“哦,我記起來了,你爹可是那個賣青紅酒的瘸腿關福?小時候常見你隨在他後頭來大院裏送酒,你娘給你扎的髮辮一翹一翹的,幾年不見,忽然就長這樣大了。”
老太太的貼身婆子鄭媽便道:“可不是,大少爺還常用她家的青紅酒泡腳吶!每回秀荷姑娘來送酒,大少爺都提前等在院子裏。大少爺平時不愛出來,也就是秀荷姑娘來了,纔會多呆上一會。”
秀荷端着繡盤立在一旁聽,隱隱約約的話風不明,眉頭便蹙了起來。
這鄭婆子拍起馬屁來沒玩沒了,梅二夫人怕秀荷聽了會多想,即刻撩開簾子走出來:“姑娘打小伶俐乖巧,我們全家上下哪個不喜歡?不像我那老二孝廷,偏就與她不對盤,沒少將她氣哭。”
她此言模棱兩可,在戲中的秀荷曉得梅孝廷對自己不一樣,那戲外之人卻只當二少爺討厭她。
葉氏說着,便和顏示意秀荷去繡房。
那珠簾隨着清風微微拂動,秀荷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大少爺端坐在輪椅上的側影,着墨黑綢緞長裳,整個畫面幽幽暗暗冷冷森森的。她想要從他臉上找尋些什麼,卻又什麼也看不清楚。
因爲要趕上五月中旬的老太妃壽辰,挑選出的四個繡女須得在半個月之內,將近乎一間屋子大的畫面繡完。這些年梅家就是靠着宮中老太妃的關係,才能夠繼續維持在南洋的生意。繡女們不敢怠慢,一個下午手上的活兒不見停,待到抬頭的時候,都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晚春住在梅家後院的公房裏,和其他兩個繡娘手牽着手自去喫飯。秀荷近日回到鋪子裏和老關福一塊住着,並未吩咐竈上加碗勺,便留下來把零碎物件收拾妥當了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