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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關福過得粗糙,什麼日子也不記。春節打年糕,清明喫青團,端午包糉子,立夏拌酒糟……這些年,逢年過節一應都是秀荷擔當着。這丫頭心思從來藏心裏。
老關福吧嗒着菸斗,瞅着秀荷沾着米粒的手,問道:“真就這麼決定了?梅家的聘禮雖下,到底婚書還沒來,你要是不想嫁,這些東西我就把它退回去。”
一邊說,一邊睇着秀荷的表情。
新釀的酒水用泥巴封緊在牆角的缸子裏,一排排擺過去,香氣掩不住。自從梅家決定迎娶自己,嫁到林家的梅三姑姑就把阿爹的酒訂下了,紅曲和糯米都不用自己掏銀子去買,他們包攬着送過來,定期上門收。哥哥在瓷窯上也升了一級,改成監工了。
老關福把酒當做命,看酒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孩子,畢生願望就是能有一家自己的酒莊,而不是這樣的小酒坊。再把兒子叫回來,安分娶一門媳婦,父子兩個把酒莊經營起來。
秀荷說:“送都送來了,退了做什麼?爹先頭大張旗鼓的爲我找婆家,不就是爲了逼梅二少爺娶我嚒?現在又來說退。”
嘿,你這丫頭,心思比針還細。
老關福訕訕吸了口煙:“那還不是知道你心裏放不下,不將他小子一軍,他能急起來娶你?他若將了還是不娶,你這犟脾性才肯死心去嫁別人。”默了一默,又問道:“嫁是嫁了,那庚家三少爺怎麼辦?你這還欠着他一條人命。”
秀荷手一頓,驀地想起雨夜屋檐下庚武那道灼灼的眸光,貝齒便咬了下脣:“得問你自己……明知道他剛從大營裏放出來,不知根不知底的,你自己招惹他,和我有什麼關係。”墊着腳尖把糉子掛起來,拭淨手兒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