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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你聽聽。”晚春聽了這話,卻捂着帕子笑得舒坦了。
祭酒那天是六月十五。春溪鎮世代守橋而生,每年的正月與六月是祭祀最隆重的時候。站在橋中央的是主家,其餘大戶相繼排列,鄉民們橋頭橋尾匯聚,各家依次磕頭作揖,既禱告廊橋的平安,又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和發財如意。祭祀完畢再在橋兩邊搭竈擺席,喫一頓酒飯沾點橋神的喜氣回家。
今歲依舊是梅老太爺主事,旁邊站着梅家的少爺少奶奶和夫人姨娘們,一溜兒過去金釵華服,好生富派。
金織廊橋中央的神龕前擺着一整隻豬頭,奉供茶酒和各色菜餚,六十多歲的梅老太爺燃香祝辭,末了捋着花白的山羊鬍子道——
“春溪鎮臨山臨海,鎮上不少鄉民都靠捕魚而生,那鯊怪頻頻吞喫漁船、禍害性命,不除不足以泄民憤,日後誰人還敢開船出海?選出來的十五名子弟,出發是好漢,回來是英雄,除了官府給的八十倆賞銀,我梅老做主,商會再給一人發放五十倆辛苦酬。趁今日祭酒,大家好喫好喝,沾了喜氣就上路!”
說着雙手打拱,在香案前深深鞠下一禮。
秀荷和阿爹站在橋尾人羣中,便看到他身後一排老爺太太們也跟着跪伏叩拜。
半月餘不見,大少爺梅孝奕更加陰霾了,清瘦的側臉寂寥未褪,大夏天腿上還覆着一層薄巾,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青青白白。二少爺梅孝廷着一襲對襟織雲長褂,素白交領一絲不苟,冷顏杵在一旁,不彎也不跪。張錦熙站在他的右邊,暗暗用手拽他,他冷冰冰一把拍開,張錦熙便勾着帕子,自己跪伏下去。這是個能忍能馴的女人,梳着花叉髻,留海齊整整的,看起來也比進門時豐滿了許多。
秀荷便曉得梅孝廷也沒少疼她,果然男人得了心病,不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