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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哭累以後的她,才斷斷續續地抽噎着低訴,“我……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切除了之後還是女人嗎?和怪物有什麼一樣?我怕我換衣服的時候自己都會被嚇着!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給自己一個完整的身體,至少,在你心裏,我還是原來的我……不是一個殘缺不全的怪物……”
“所以,你就去找那則老新聞?想學着她一樣遁入空門?然後自生自滅?”他問。
她流着淚,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你怎麼這麼傻?”他皺眉,“別人是什麼想法,爲什麼要做那樣的決定,我不瞭解內情,不做評判,可是我的家人,我卻絕不贊成她這麼做!生命至上,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你在做這樣的決定之時,是把我想成了怎樣的男人?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養育了兩個孩子,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這麼不堪嗎?”
姜漁晚住院時剃掉的頭髮還沒長出來,右額上那道疤,又長又粗,十分可怖,她轉過臉來,疤痕對着他,哭道,“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就這條疤我自己每天看着都厭惡自己,我無法想象,整個胸口都是這樣的,我還怎麼活下去!我把你想成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心裏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再變成一個妖怪……”
她哭着哭着,變成苦笑,笑着,又開始大哭,“你讓我有點尊嚴好嗎?”
她是個精緻而講究的女人,他懂。
自認識她那天起,她就是一絲不苟,對自己要求分外嚴格的人。結婚三十多年,她從不曾在他面前有過蓬頭垢面的樣子,任何時候看見她,頭髮都是柔柔順順的,衣衫整齊,面容乾淨,即便是生孩子坐月子期間,也仍然清爽整潔,這樣要求完美的她,固然對如今的自己無法接受……
他也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健健康康的妻子患上了這種病,而自己卻還渾然不知,如果不是葉清禾根據那個網頁以及妻子最近這段時間說的話而有所聯想,再繼續查清,可能她還會一直瞞下去……
他反問她,“什麼叫有尊嚴?有尊嚴的生活,是在面臨苦難的時候,勇敢地站起來和它搏鬥,戰勝它!那才叫做有尊嚴!像你這樣找個蝸牛殼藏起來,自以爲是地逃避問題哪裏叫做有尊嚴?這叫懦弱!叫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