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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彰阿笑而不語,回頭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衝穆彰阿拱拱手,道:“恩相,學生以爲,明撫之策可行,暗殺之計需緩。”
“何也?”穆彰阿笑問。
“朱明後人頗多,散落四方者何止萬千?國朝200年來,犯上作亂者何幾?何況朱濟世此人早已是夷狄之臣,非我華夏之人,此所謂入夷狄者夷狄也。學生觀其書信,雖言語失敬,但其中所提之法倒頗爲可行,其意似乎還是想和我朝爲善的。況且如今中西議和方定,海疆方安,謀刺夷狄大臣之事,最好還是慎重一些,以免再起邊釁,攪得中外不安。”
穆彰阿又看看白斯文,笑道:“恩銘,你以爲曾滌生所言如何?”
曾滌生就是曾國藩,滌生是號,眼下的曾國藩官拜侍讀學士,文淵閣值閣事,和白斯文一樣,都是從四品的官銜。不過卻是京官,又是三考出身的清流,而且還是穆彰阿的得意門生,深知清朝官場規矩的白斯文當然不敢怠慢,忙衝曾國藩拱拱手道:“曾侍讀所言具是正理,下官佩服。”
曾國藩的話當然是代表穆彰阿的,而穆彰阿又最能揣摩聖意,看來道光皇帝真是被英國人打怕了……
白斯文心裏嘆了口氣,便沒有再提朱濟世,他不過是個知府,又不是軍機大臣,何苦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不過朱濟世若真到了香港,還是要嚴密監視的。”穆彰阿又低聲吩咐一句,朱濟世的事情就算翻過去了。
其實他和耆英、白斯文說這些話,真是出於好意,耆英也是穆黨,白斯文又是耆英門下,當然算是穆黨一員。這兩位聖眷正隆,只要不犯什麼大錯,耆英早晚要入軍機的,白斯文的前程也是一片坦途。如果不出意外,數年之後,穆彰阿一黨又能多一位督撫了。所以穆彰阿不希望耆英和白斯文在面君的時候亂說話……明撫暗殺什麼的根本不是皇帝老子想要聽的,人家英夷的大臣爵士難道會讓你白殺?別殺完之後又是大兵討伐,到時候沒有幾千萬兩銀子的賠款兵費根本過不去。誰要是在這個問題上踏錯了步子,林則徐的前車之鑑就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