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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是異數自然不是說趙石象是小說裏那隻著名的猴子一樣是從石頭裏面蹦出來的,他也有父母,他的父母是以前下鄉的知青,後來返鄉大潮的時候回到了故鄉,那時他也已經四歲了。
但城市的生活並不如他們以前期望的那樣美好,找不到工作,沒有住處,所剩不多的親戚更好像是躲瘟疫一樣躲着他們,生性有些迂腐的父親回到城裏不久就積鬱而終,這在才幾歲大的趙石心裏並沒有留下什麼難以治癒的傷痕,他現在甚至都記不清父親是長的什麼樣子了。
好像女人在苦難來臨的時候總是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堅強,趙石的母親就是這樣一個人,山東人堅強的性格在他父親的身上無影無蹤,但卻在他母親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在處理了父親的喪事之後,母親背上挎簍,行走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收取別人的垃圾,或是直接到垃圾堆裏撿上一些,以維持生活,又得拉扯孩子,總的來說,日子過的很是艱難。
改革開放之後,母親用攢下來的錢弄了小小的地攤兒,生活也總算稍微回到了正軌上面,趙石到也讓他母親省心,從小就懂事聽話,上了學之後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是別人眼裏不可多得的大學料子。
要是照這樣下去,說不準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當中就缺不了這母子兩個,但生活這個魔鬼並沒有放過相依爲命的母子,它唯一的作用好像就是要磨平人們的棱角,壓垮人們的脊樑。
在趙石剛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確切的說也就是他十三歲生日的那天,兩個身穿警服的人在學校裏找到了他,並告訴他,他母親現在正在醫院搶救,身上被人捅了七刀,三刀是致命的傷口。
當時趙石就傻了,在他好像瘋了一樣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只是渾身鮮血,一動不動的母親的屍體。
後來想起那時的情景,趙石的記憶有些模糊,記得最清晰的就是痛,深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痛,痛的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淚,趙石知道,在看到母親的屍體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經變了,母親的死給他的不僅僅是傷痛,而且激起了他那潛藏在身體深處的野性,就像是一頭野獸突然闖出了牢籠,想關也關不住,除非他死了。
兇手很快落網,八十年代中國的治安基本恢復了正常,抓住個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的流氓地痞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好像就這樣塵埃落定了,當街殺人,在那個年代是要挨槍子的,而且沒有以後那麼多的程序走。
事情要是這樣完了,趙石也不可能走上以後那樣的道路,也許他會被送到孤兒院或者什麼其他的地方,或是任由他自己自生自滅,更或者他會完成學業,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