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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趙家人輪流陪伴,牀前就沒斷過人,阿呆更是收羅些稀罕物事、講些荒誕笑話逗晴兒開心。晴兒平常就不苟言笑,自打偷聽到父親本意,有事就更往心裏藏。在家時,除了身不由己的母親偶有體己之言,試問天下哪還有人可以傾吐衷腸。
趙家人越是如此對她,越是引得小丫頭傷心,自己含玉而誕,身份何等尊貴,卻原來連尋常百姓都不如。“一定要儘快離開這裏”,這幾天晴兒心裏只想着這句話,可究竟要去哪裏呢?
眼看晴兒一日好似一日,趙家上下心裏明白,既然人家不願透露身世,那遲早是要走的。全世界就只有阿呆纔不管這些,見小丫頭不苟言笑,這位爺就越是想博美人一笑,彷彿越是艱難就越是有趣一般,樂此不疲。
晴兒自幼與胡伯學了武藝,尤其是輕功很有幾分火候。胡伯的心思:畢竟是個女孩子,如遇危難,打不過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未成想,晴兒與這輕身功法很是契合,加上天資聰穎,八年下來,什麼貓行虎步、蜻蜓點水、馬踏飛燕什麼的倒是比他這個師傅學得通透。
這日晌午,阿呆百般遊說之下,小姑娘終於跟了他往酒樓來。晴兒本想,連着四天,父親那幫內衛遍尋不着,最好已經撤了。此時上街也好,逮個機會就此作別。相處這些時日,看得出趙家人本性純良,尤其是眼前這個莽撞鬼,更是天真爛漫的極致,不似自己幾個哥哥工於心計,口蜜腹劍的。可是自己身不由己,萬不能多作逗留,否則不只自己無法逃脫,還要連累這呆小子全家。
怕啥來啥,內衛府的人此時就在樓下,趁他們還沒尋到這裏,晴兒就想着趕緊脫身。那邊一胖一瘦正打得火熱,要不是還隔着張桌子,二人早就勾肩搭背起來。阿呆本不會飲酒,以往在家偶爾陪父親喝一杯,倒有大半倒給了母親。經不住三胖子一再相勸,一壺酒早就進了肚。這位呆爺此時還不知道,這酒和男人的融合會造就怎樣的奇葩。對於阿呆這個半大小子來說,當下這點見識,在這間屋子裏簡直就是土鱉級別,縱與晴兒相比也是頗有不如。那三胖子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新奇,原來世界如此之大,自己現在只是井底之蛙。胖哥酒意也有五分,臉上仍然是一副歡天喜地的甜笑,像極了一個開了口的紅蘋果。
這邊晴兒心裏卻越來越焦急,臨近正午,二樓陸陸續續熱鬧起來,尤其是窗口那桌。透過虛掩的房門,晴兒偷眼觀瞧,兩個精壯漢子,其中一人目光一刻不離窗外街道,另外一人餘光在樓上衆人裏巡視,偶有低語,卻不喧譁,眼見就不是來喫飯的。這裏視野極好,樓上樓下均有內衛眼線,自己妄動不可能不被發覺,只有在這裏躲得一時。見那個莽撞鬼起身又要叫夥計添置酒菜,到時候房門大開行跡畢露無遺,這可如何是好。晴兒雙手一通亂比,最後豎起一根手指在脣邊,三胖子首先會意,過去關緊房門,故意大聲吆喝了幾句,用一身肥膘將門縫遮了個嚴實。
到了此時,晴兒只好認命,低聲對阿呆哀求道:“你不是說青蓮峯上有個師姐長得很像我嗎,待會兒躲過家裏的追蹤,你能帶我去嗎?”阿呆心裏大喜過望,只是不知能否說服師門將晴兒收入門牆,此時酒氣上湧,也管不了許多了,連忙點頭。三人在雅間裏裝神弄鬼,飲宴不休,自以爲天衣無縫,總算是將那夥人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