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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此五里半有座小鎮,名曰:得勝。那裏駐紮着禁軍御侯營三千人,卻管理着禁軍一萬多匹軍馬跟重甲,原本守將魏忠得到的諭令是:‘明日晨時、列陣北門外候命’,此時還在作最後的準備。楊烈派人騙開轅門,六千人蜂擁而入,二話不說就將魏忠砍了,御侯營中楊烈一派不少,自也奮起斬殺異己。就這樣、只一炷香時分,楊烈手裏就有了萬人騎乘。
那楊烈一生戎馬,殺伐決斷自與仁宗大相徑庭,兼之謀劃許久,最好最壞早已明瞭於心。一旦發動,就兇猛異常。
當夜子時,安陽西門,守門官費清一身輕甲端坐城樓。南元帝國貌似天下太平,幾十年來京城從沒有封閉過城門。今晚氣氛蕭颯,那份由神機營手遞手交割的諭令中、只說‘辰時三刻關閉西門、擅自開啓者斬立決’。這足以讓費清敏銳的感覺到------要出大事。他是仁宗三年欽點的武魁,論家世、不折不扣農民出身,自幼膂力過人,恩科時力提八百斤,時稱‘費八百’。這些年與楊烈走得不遠不近,外人都道他是個標準的騎牆派。其實,自打仁宗欽點當天,這位一根筋的武人就暗中發誓盡忠朝廷,這些年明裏暗裏請戰不下百次。只不過仁宗身邊的賢臣實在是太少了,白白錯過了一員猛將。
兩個時辰之前,手下通報:一隊人馬出了西門,爲首之人似楊府家將。這費八百‘滕冷’一聲從榻上蹦下來,飛奔上了城樓,第一件事:就是將副將的鼻樑一拳打塌,繩捆索綁投入地窖。然後,將手下五百人中的弓箭手全部調到高處,刀斧手則列隊城門之下,藏身兩廂窄巷,四副牀弩也自箭樓一字排開。此時、護城河水乾涸只剩河牀,又被冰雪覆蓋,深度不過三尺,吊橋在神宗年間就拆了,某種意義上,京城----早已是座不設防的巨大商鋪。
楊烈的軍馬抵達城下一箭之遙時,西城門大開着,城頭之上黑沉沉地,讓楊烈有種錯覺,是否有點反應過激了。他向馬如龍點點頭,前隊二百騎列隊小跑着進發、一路揚起些許塵土。眼看最後一人進了城門,楊烈心中數着,從一到三十,沒有任何異動,數到五十依然如此,楊烈高舉右手正要向下揮出,只聽城門吱呀呀開始閉合,深夜之中尖銳異常。緊接着、廝殺聲自城內傳出,幾隻信炮騰空而起、在高處炸響,驚得楊烈身下坐騎一陣打轉。
楊烈抽刀在手,大喝道:“拿下西門,首登城樓者升三級!殺!”大隊衝到城門時,尚有小半扇居然卡在那裏,費清暗叫糟糕,當先衝到,用肩頭死死抵住橫杆大吼一聲、奮力推送,卻無論如何也不動分毫。巨大的絞盤呻吟着,幾十個健卒憋得青筋暴跳,兩扇重達千斤的城門,只差一線竟然成了擺設。平日裏費盡心機操練純熟的韜略、十年來那顆忠君報國之心,眼看就要化爲烏有。讓這個九尺漢子,鬚髮蓬張、徹底癲狂。
“放箭!放箭!”嗖嗖嗖一叢叢箭雨順城頭而下,十幾杆長槍由內遞出捅穿了當先者的馬腹,前仆後繼的衝撞讓騎者紛紛從馬上墜落,登時在城門洞內堆積起來。
楊烈看得真切,大聲喝道:“去北門,快!趁城門未關。快!”那馬如龍高舉長刀,當先引領兩個千人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