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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釉則躺在一隻小碗裏,消化珍珠裏的知識。
他看了太多珍珠,有時候就會弄混現實和過去的記憶,此時就必須好好梳理一會兒。小碗大約是用來盛人魚零食的碗,但他躺下可以當大牀用,小水母把觸手搭在碗沿,非常慵懶地望着人魚來來去去。
沈寂宵的尾巴比很多雌性人魚的要好看,哪怕這條魚從未打理過自己的尾巴,也透着種天生的精緻,藍色的如絲綢般的魚鰭在水中劃來劃去,唐釉恍惚間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似乎很多年以前,也有那麼一條藍色尾巴的魚。
比小沈的尾巴更長、更纖細,遊轉時無比靈動,是大海天生的寵兒,一舉一動都能吸引其他魚的視線。
小水母就總是仰視對方,努力地抬起頭,視線追隨者那條魚的動作。
明明是很模糊的記憶了,可現在偶然想起來,唐釉竟然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安心。他大概是很喜歡那條人魚的,也已經努力把對方刻在記憶深處,只是無法抵抗時間的流逝。他每一次重來,都洗掉了太多的記憶。
唐釉愈發沉浸在回憶裏。
他的生命裏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間在四海漂泊,“家”已經是個過於陌生的詞彙,小沈尚且能偶爾說說自己的家鄉,但小水母卻只記得自己的族羣大約在何地——可燈塔水母羣能稱得上是自己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