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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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娘擺手：“我這樣的人，會糟蹋了簡府的門庭。”她頗強勢地說，“你要說什麼道理，咱們彼此都明白，就別費脣舌了。你們待我好，我自然要好好受用別辜負，但那到底是別人的家，你們不能把自己的意志，也強加給別人。”

這裏頭一層層爲人處世的道理，是書本上所學不到的，可曦娘就是有分寸，她可以和齊晦稱兄道弟，可以欺負人似的鬧一鬧龐世峯，但不能做的事，她絕不會企圖嘗試。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又如對慕清，縱然情意深深，她也不得不爲彼此考慮幾十年後的人生。

“你早去早回，可別把我撂在家裏。”曦娘見湘湘繃着臉，不得不哄她。好在湘湘只是想到曦娘如此進退得宜，感慨她遠勝過那些貴族裏的女人，並非真的生了什麼氣，姐妹倆一會兒又鬧到了一起。

這邊廂書房中，齊晦終於等來了龐世峯，他們如往常那般，似乎並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齊晦在書桌前回着書信，他在旁坐着等他空下來說事。但世峯坐在暗處裏，臉上有着不願示人的表情，齊晦正寫着書信時，他低沉地說：“你要多派人保護湘湘，我爹那邊，之後也許就會對湘湘出手，千萬千萬，別讓他傷了湘湘。”

齊晦提着手中的筆，差點暈了一灘墨在紙上，倒也不是慌張，而是突然意識到，世峯該和他家老爺子，徹底決裂了，他是考慮了一天一夜，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嗎？

齊晦從不懷疑世峯會背叛他，但他若有一日回去宰相府，和親兄長們一道站在父親的身後，他也相信世峯絕不會把這邊的事，告訴龐峻。而真有那一天，他也一定會理解世峯，但將來若兵刃相見，即便是昔日的兄弟，齊晦也不會感情用事。

“咱們調查的方向，要改一改了，龐峻通敵叛國。”龐世峯的聲音，堅硬如鐵，沉重如鉛，“我非皇族，說這樣的話毫無立場，你呢？你願不願意老祖宗創下的江山，讓給別人？”

齊晦在明處，世峯在暗處，他可以想象此刻兄弟臉上的神情是多麼得悲愴，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他從未強迫過世峯與他的父親對立，是他天生在骨子裏的浩然正氣，容不得這樣的事。他不是和父親對抗，而是要和出賣江山國土之人周旋。可齊晦心裏明白，過去的十幾年裏，世峯一直阻止着自己弒君的衝動，同樣的，將來他也不能讓世峯去面對龐峻的生死。

“和慕清一樣，他們也在找那把鑰匙，像是那把鑰匙能起到入侵的關鍵作用，我爹和他們可能有了什麼約定，他們會扶持我爹登上皇位。”世峯的語氣越說越冷，而齊晦只是靜靜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