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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糊糊”在民警找到她之前,一把安眠藥把自己灌進了急診,就算洗胃洗得及時,等她清醒也是晚上了。她不是什麼嫌疑人,在不知道陳曦存在的情況下,民警不會不依不饒地追着個剛自殺未遂的小姑娘審,怎麼也要等她休息好、情緒穩定了再來問情況——到時候就算“米糊糊”不小心漏出了什麼,也不知道是幾天以後了!
米糊糊不合常理地無效自殺,難道就是爲了這個?
繆妙頭皮發麻,一把拽過繆小蛙,扣住她的脈搏、飛快地檢查她的臉色。繆小蛙還是那副手腳冰涼半死不活的樣子,跟平時沒什麼不同,繆妙把她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水壺打開聞過嘗過,書包翻了個底朝天,東西倒了一地。
沒有刀片,沒找到來歷不明的藥品和食物。
繆妙把所有帶尖帶金屬的東西都放在一堆,看向繆小蛙。繆小蛙就像個第一次上街偷錢包就被人逮住的小流浪兒,全程一聲不吭,逆來順受。驚慌之餘,她又彷彿因爲知道自己爲什麼被搜身,顯得心很虛,目光躲躲閃閃的,不看姐姐。
繆妙突然意識到,她倆方纔就像在演一出激烈的默劇,空氣沉悶地讓人窒息。
繆妙胸悶得厲害,想咳嗽咳不出,氣也喘不上來。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幾次,逼着自己再次冷靜,先聯繫了“雲朵棉花糖”,簡單告訴她“米糊糊”吞安眠藥送了急診,讓她立刻去找“冰皮年糕”確認安全。
然後她把手機一扔,站在一地狼藉裏:“繆語萱,抬頭。”
繆小蛙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飛快地躲開。
“‘不要蔥花謝謝’是你,”繆妙說,“平時給你那麼多零花錢,連書本費都要伸手,你錢都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