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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一抬腳,那黑貓便抬着小腦袋仰望着七娘,天空那輪皎潔的明月落在黑貓的瞳仁裏,竟一片冰涼。七娘略略蹙起眉頭,黑貓便搖了搖尾巴,慢悠悠地站起來,邁着四條小短腿優雅地離開人羣,走進一片黑暗之中。等它的身影與黑夜融爲一體之時,卻又扭過腦袋,金黃色的豎瞳盯着七娘的背影。七娘忽然打了個寒顫,再回頭,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哪裏還有什麼詭異的注視?
剛剛到大門口,只見管事的立即迎了上來,行禮道:“小的見過夫人。”
一旁的婦人聽管事如此稱呼七娘,不由輕聲呼道:“這是馬伕人啊?不是說瘋了嗎?”
來赴宴的皆是朝中官宦,能帶出門參加宴席的女子自然是正室嫡妻,這些女人哪個家中沒有幾個“妹妹”,但凡知道七娘遭遇的,無不是同情居多,對這婦人大驚小怪的粗鄙行徑自然而然地就不恥起來。不過,想馬將軍得了個新歡幾乎要寵上天,而原配糟糠卻在流產之後成了瘋子,躲在別院裏虛度日子,今日馬將軍壽宴由那新歡小妾一手操辦,誰都沒料到馬將軍的原配柴氏竟然也會出場,而且她看上去和衆人想象中的失去夫君寵愛而頹靡枯萎的女子卻完全不同,今天的宴會看起來將會十分有趣。
七娘微微昂着腦袋,對那婦人的話充耳不聞,在衆人打量的目光之下施施然地進了馬府。
宴會設在後花園中,女眷們的席位臨近荷花亭,男人們則聚在臨近前堂的地方。這是馬文才第一次大肆舉辦壽宴,但凡受到邀請的人都拋下別的事情,首先來赴宴了。畢竟如今的馬文才位高權重,平素又最面冷難以套近乎,今天的壽宴無疑是個巴結他的好機會。
七娘到女眷一席的時候,鶯兒身邊已經圍了不少女人。也有一些因不恥鶯兒的身份而乾巴巴地坐在一旁的。這時,鶯兒身邊的丫鬟叫了一聲“見過夫人”,所有人,不論是圍着鶯兒的或是離羣坐着的人全部看向七娘,場面立即安靜下來。
“姐姐來了?請恕妹妹身子重,不得和你行禮了。”鶯兒穿着一套雪白的襦裙,黑髮無一絲點綴,雖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卻依舊是弱柳扶風,楚楚可憐,她見到七娘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消失,如今只餘嘴角噙着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雖然說這是七娘這一世第一次見到鶯兒,但鶯兒的音容笑貌,她又怎麼可能忘記?鶯兒的五官生的很是活潑俏皮,適合做一些朝氣的打扮。偏偏她要穿的一身白,雖然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卻也不是適合任何人的。加之今日原本就是馬文才的壽宴,她只一心想着與“落魄”的七娘比美,卻忘記壽宴應該的着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