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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爲枕邊是熟悉的人。
只是糟糕的夢境還在困擾着她,不是什麼虛幻的、大腦憑空幻想出的東西。而是宋茉從有記憶開始的二十多年記憶,每一段記憶都抽成細細的蛛絲,要設下大網將她整個人都籠罩進噩夢的大網中。
夢裏僅有的鮮活色彩,基本上只有現在酣睡的楊嘉北,而更多的,是大片大片的、濃郁的黑白。
宋茉夢到撞見母親出軌——或者說——不算什麼出軌。
母親晚上悄悄去按摩店裏上班,賺點“快錢”,畢竟父親和她的那筆遣散費早就被花得一乾二淨,剩不下什麼。一家人總要喫飯,總要有人去掙點什麼,來抵抗即將到來的嚴寒。
父親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能怎麼辦?他一直沒找到新工作,除了讓老婆想辦法搞點錢外,他也無能爲力,他連份正經工作都找不到,天冷了,交警查得嚴,他的摩托車也拉不到幾個客人。他倒寧可自己去賣,可惜按摩店也不收男的。宋媽媽上班的時候,他就騎着摩托車漫無目的地走,有時候和好幾個同樣用摩托車拉客的人在一塊兒,弄個用完的油漆桶,裏面裝掉木條,點起來烤火,跺跺腳,暖暖身體,吹吹牛,好像這些就能忘掉如何親手丟掉那可憐的自尊。
宋茉知道那些人背地裏偷偷罵她小女表子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爸爸媽媽做的事情。
後來,媽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