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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天,雖然有些害怕,但終究人是被綁着的,就算再兇狠,不過是在嘴上,賀陽很快習慣了,拿着溫水去給他喂藥,到點給他餵飯,當他是個大肚子的木乃伊。他吐出來,弄髒了,賀陽也不跟他發火,默默地拿去洗,倒是讓醫院的不少人看了佩服。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賀陽去打了壺水準備燒開,只是轉眼的功夫,回來病房裏就安靜了下來。那時候都九點多了,他只當是這人睡着了,心裏也算鬆了口勁兒,沒想到剛放下壺,就聽見牀上那個人說,“我要尿尿,放開我。”
賀陽就猛的回了頭,跟那個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這時候,那個人的目光變得不再渾濁,而是具有殺傷力極了,他盯着賀陽,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賀陽卻覺得有種我不去做,就會得到懲罰的感覺。賀陽知道,這個人清醒了。
他沒有回答他,只是立刻摁了鈴,叫了醫生過來。
繁複的檢查過後,醫生認爲他清醒了,這纔將他解開。他安靜地自己去了廁所,回來拿着賀陽燒好的水喝,然後安靜的看向窗外的月亮,跟瘋了的樣子判若兩端。甚至,他淡漠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賀陽,還用一種你怎麼不去死的口氣,吩咐他快點睡覺不要在他眼前晃。
賀陽覺得這人就算清醒了也反覆無常,他哪裏敢入睡,生怕半夜裏沒綁着的廖魯川會下來,摸摸他腦袋,跟切西瓜似得,把他割了。然後他就知道了,罵的那麼兇猛的廖魯川,半夜居然會做夢說夢話,哭着叫着爸爸,別這樣對我。
這讓原本尋思不行就走人的賀陽,猛然間身體僵硬了。廖魯川白天罵的有多兇狠,說的有多瘋狂,此時就有多脆弱。賀陽跟他躺在同一個病房裏,在同一片異國天空下,縱然知道兩個人並不能相提並論,可也奇妙的共鳴了。
他在那一刻,下了決心留下來好好照顧他。
車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慢了下來,將賀陽從回憶中打斷,拽入了現實,他詫異地瞧了瞧車外,依舊是馬路,離着酒店還很遠,這時候才聽司機對他說,“吳總,三少的車追上來了,在後面。”
賀陽忍不住的回頭去看了看,隔着玻璃,他瞧見了廖魯川坐在副駕駛座上,衝着他擺擺手,司機很快就收到了電話,聲音是外放的,他聽見廖魯川在電話裏命令司機說,“靠邊停,等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