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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懷景意猶未盡地吸了口可樂,他很少有機會喫快餐喫到撐,一下子喫了那麼多油膩的東西,忍不住小聲打起嗝來。他緩了緩,看着那個粉絲離開的背影,羨慕地講:“哇,你真是很出名,哪裏都遇得到粉絲。”
“我又不是明星演員,要那麼多粉絲幹什麼。”鄭平洲抿着脣,過了好半天才接着說,“只要有人願意看我拍的電影就行。”
“你的電影我看了好幾遍了,我覺得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導演。”賀懷景往前坐了坐,挺直身子好奇地問,“你是怎麼想到走這條路的?”
鄭平洲不太願意和他談論這些事,打算委婉地將這個問題避過去:“賀先生,我答應你來喫飯,但應該沒有答應你做陪聊吧。”
“說說嘛,我好奇。畢竟我還從來沒想過做什麼事,也不知道以後能做什麼……”說到這,賀懷景眉眼間籠上一層慘淡的愁雲,他自嘲道,“畢竟我這身體,你也知道的,大抵也是做不成什麼事的。”
賀懷景這番話讓鄭平洲的眉頭重新擰了起來,他心裏難免對這個頑疾纏身的男孩生出同情——在這個活到七八十歲很普遍的年代,賀懷景還只是上大學的年紀,就要面對生命不知何時會提早終結的現實,實在不是件輕鬆的事情。鄭平洲自問,如果換作是他面對這一切,他不一定會比賀懷景勇敢。
“我家裏都是從政的,他們當然把這種期望放在我身上,尤其是我父親,從小他就給我灌輸這方面的思想。我原來也沒什麼想做的,如果不是去看了那場電影,我可能就會沿着父母給我規劃好的人生走下去了。”
他初三的時候,周渺曾經帶着他去看過一場復映的電影《美麗人生》,他被情節深深地吸引,電影的每一幀都在牽動他的心絃,讓他爲這種動與靜、時間與空間、造型和節奏綜合在一起的藝術所震撼,也燃起了他對電影這門第七藝術的興趣。
那是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電影是擁有能輕易攫取人心神的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