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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紀肯定長你,我就賣個老叫你小胡了。”
“我說小胡,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見外啊。”
“排長就是個屁,以後你就喊我王哥,要不你就是看不起我。”
一邊的趙勇看得牙直髮酸,老子入伍的時候怎麼沒讓我喊王哥,這他孃的也太……大個兒和傻小子只是對着胡義憨厚地傻笑。還是那個冰冷斑駁的殘牆斷壁,變成了五個身影……
進入了這樣一個戰鬥集體,胡義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慶幸還是覺得悲哀。對於王老摳的熱情,胡義並沒有多想,但是對於這個三排總算有了基本認識。算上新來的自己,總共五個人,這規模,預備隊是做不了的,充其量能算個連直屬步兵班吧。這並不奇怪,補充兵員始終跟不上,某些連隊甚至直接裁撤了單位,只留下一個排的連隊胡義也聽說過,軍隊的基層指揮還很落後,集中打,集中守,集中退,在這樣簡單的指揮下也確實沒什麼必要再拆分。如今的三連就是這個德行,一排主攻或主守,二排策應或做預備隊,三排,可有可無。
這樣也好,胡義這麼想。如今的自己已經找不到什麼寄託,從小被鬍子帶大,自然就是個小鬍子,曾經憧憬武功蓋世千里獨行,青年時入了軍旅夢想過叱吒風雲建功立業,到如今,全都是虛幻的破滅。失去的故鄉,破碎的山河,無數逝去的鮮活生命,和那面遮羞布一樣令人噁心卻又戰無不勝的膏藥旗。失敗再失敗,撤退再撤退,輾轉再輾轉,已經輾轉到了江南,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了故鄉?遠方的故鄉東北已經沒有了。爲了國家?國家給過自己什麼?爲了愛人?很遺憾,沒有愛過,更沒有被愛過,愛又是什麼?胡義真希望自己傻一點,蠢一點,不必再糾結這些惱人的東西,像三連長一樣,專注於手心裏的小玩意。因爲已經厭倦了,所以不想再厭倦。所幸上天給了自己三排這個樂土,雖然還是無法遠離硝煙,但是胡義很滿足。
直到王老摳枯瘦的大手搭上胡義的肩膀,纔將胡義從麻木的思緒中喚醒。
“哎,我說小胡,怎麼沒去領支槍?那個誰,傻小子,你個光喫飯不幹活的,現在去軍需處……”
胡義抬手打斷了王老摳:“排長,別麻煩了,空着手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