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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的兩個侍女不知怎麼,看杜仲的眼神漸漸帶了鉤子,一眼又一眼地絞着他的肉,敵意不輕。
杜仲叫她倆盯得芒刺在背,偏頭去瞧,又沒瞧出什麼來。
“這道雀舌蝦仁也不錯,難爲八月天,主家還能存着這樣好的雀舌——給小杜神醫取些嚐嚐。”
綠衣侍女圓潤的鼻頭皺了皺,聽話去盛了。
席四公子,長相是非常規整的桃花面,細看有點男生女相的韻味,他腦門小,眉頭淡,顴骨薄,斜斜兩刃勾出漂亮的眼型。軍屯子們一夏天曬得一身黃黑皮,獨席四公子白白淨淨,滿臉沒一個疤一個痘。
他不吭聲坐在那兒時,那叫一個賞心悅目,可這人一張嘴,從頭到腳就倆字。
——無趣。
坐得端端正正,說話慢聲細語,笑起來不露上齒,嘴角翹幾分弧度都像是拿尺子量的,保管每個笑一模一樣。坐席上不沾酒,不說笑,不胡鬧。
今日的宴廚十來個,每上一道菜唱一道菜名,做這道菜的廚子要候在桌邊,等着貴人褒獎或批評。席四少爺不論看見誰都含着笑,給每個廚子道一句“受累了”,叫廚子聽得受寵若驚。
上頭每一樣單拎出來都是好品格,但全湊到一個人身上,怎麼看都假迷三道的。再加上他這副仙姿佚貌,渾然一個供臺上擺着的白瓷俑,菩薩呼地一口氣給他吹活了,吹了三分仙氣,忘了把活人氣兒給他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