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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見孫通判的屍首,那具屍首被疍民砸得不成樣,這纔多久工夫,罪狀已經寫出來了,縣吏捧着孫通判的罪狀大聲朗讀。幾個參與施放毒煙的都頭全跪在地上,脖子上套了刑枷,疍民衝上去踢一腳、打一拳,官兵也不攔。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防不住的時候,只需泄個口,百姓的怒火都能往那個口走。
唐荼荼捂着發漲的腦袋喃喃了聲。
“其實,今天要是我不在這兒,要是二哥不在這兒,要是臬臺大人沒動怒,孫通判按律法是罪不至死的是不是?”
“他是來平叛的,卻能把毒藥筒帶在船上,作爲平叛兵的常規配備,說明有前例可依……按朝廷律法,大約是個什麼‘治事無方’‘施政欠妥’‘舉措失當’,或者別的什麼小罪,高高抬起,輕輕落下,是不是?
“因爲一直以來,朝廷處理危機、處理聚衆鬧事的辦法就是這樣殘暴的,是不是?能捂住口的就捂住口,捂不住的就關起來,還不聽話鬧事的,一刀砍了腦袋?”
晏少昰頷骨緊得像兩張弓,可他清楚她問的是什麼。
“是。一直如此。”
“……這是不對的。”唐荼荼喃喃自語地說了好半天,從這句話開始實實在在地沉下來:“這是不對的。”
她推開二哥,把手上還沒打結的紗布隨意纏了纏,站起身來,落下一句清凌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