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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很细小地抖了抖。
我惊诧地睁大眼,熟稔一丝一丝回来,是那个被颉利派去,送我回突厥的姑娘,她还送过我珍珠发簪,也是她让陈腊月带走了我,她是想要我死的,现在也没有改变初衷,真是个一心一意且持之以恒的好姑娘。
能死得明明白白,也算是死得其所,我一点都没有反抗。这么说却不准确,好像是我能反抗,而故意不反抗。事实诚然是我想反抗,也无能行那个反抗。只得如此,很不英雄。
好在,我现在,意在求死,算是求仁得仁。如果低目瞥眼,就可以看出,这姑娘的剑是日日有磨的,刺骨的剑气层层渗透皮肤,直透过人的心壁,已经开始传向四肢百骸。
我已算得上是死而无悔,紧紧闭住眼,只是那点清凉却是点道为止的离开,耳边正有一个声音悲悲切切地问着,“为什么?”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就算是冒死好奇……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我猜是那姑娘的泪,但当我火速睁开眼,吓了一跳,颉利伸出二根手指,抵住那刺来的剑尖,刺目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正滴在我颈间。那时血的液的温度还不曾散去,温暖的一滴接着一滴。颉利去无意拿开手。我本来就晕血,见到这样就差点要冒出热气的鲜血,觉得身体都虚浮起来,脑子也有点不清楚,细密的恐惧长出许许多多的触角打着圈地在身体上爬。
抬眼,可以对上那姑娘犹如死灰的一张脸。但这个虽然如同死灰,也是很美丽的一摊灰,不过是如同,那许多美好的憧憬织成的旖旎,被风吹走的剩残凌乱,稍稍减殒了美感。
她不能置信地看着颉利,摇着头,就像忽然不认识颉利了一样。我想,既然绝望到至斯程度,她会将那剑递进得深一点。没想到,这姑娘却一瞬失力,那只剑“当啷”一声落在地面上,惊翻着几个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