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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認識那人?” 男子點頭:“是辛家的二郎君。” 趙謹微微蹙眉。 怎麼是他? 辛家難道參與了這次行動? 可以他掌握的線索來看並沒有,辛傲武都還沒有在朝中任職,有消息說他打算參加明年的武舉。 趙謹在思考。 男子安靜等着。 約莫有一刻鐘,趙謹纔出聲:“你先下去,這件事我有別的安排。” “是。” 一處酒很隱祕的私宅中,平措和拉姆面對面坐着。 平措端起酒杯,怡然自得的喝着。 “皇兄,你能肯定蕭先生會把佈防圖交給你?” 平措:“當然。” 誰都不是傻子,他千里迢迢,冒着風險來到大宋都城,不是當一顆棋子被他利用。 太廟可不是隻有他的人可以去。 他同樣派了人去,每日就在那裏溜達,就不信大宋的人蠢到這種地步,連這麼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出來。 他們在太廟嚴密佈控,蕭應宿就必須跟他合作。否則他辛苦得來的佈防圖,就是一張廢紙。 雲逍閣內 “蕭先生,主上有消息傳來。” 趙謹將紙條打開,眸子一暗,果然是催促他儘快將佈防圖送出來。 信中說,自佈防圖丟失後,宋廷已經在消無聲息的更換佈防圖上的重要軍事佈防。 進展雖然緩慢,但也是在更換。 再不送出去,即便是他們拿到,也是一張廢紙。 這個道理他會不懂嗎? 京都圍的跟鐵桶一般,他手上是有修煉之人,可守衛京都的修煉之人更多。 明日就是元日祭祖。 剛纔他在派人去太廟查探,暗中的確有兵力部署。 明日的太廟行動,他們的勝算幾乎爲零。 趙謹將信燒掉。 “蕭先生,我們明日太廟的計劃還要照常進行嗎?” 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明日計劃要入場進行,現在就得通知下去做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夜來臨。 趙謹起身,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沙啞:“計劃照常進行,你去聯絡平措,我說要見他。” 男子看着趙謹,他明白了。 “是。” 明日太廟的行動,他們那些人就是真正送死的棋子,蕭先生會與平措合作,讓那什麼白骨神將佈防圖帶出京城。 只要出了京城,如魚如海,想要攔住他們,就很難了! 犧牲不可避免,這也是他們這些人存在的意義。 外面的鞭炮聲陸續響起,又是一年。 趙謹回憶自己初次來到大宋時,還在他很小的時候。 一箇中年男人領着他來到郡國公府,說那個人是他祖父,從此他就成了趙謹。 對於小時候的事情,他記得並不多,他唯一能記起來的就是,他不是趙律的孫子,他是遼國人。 可能因爲真正的趙謹一直和父母在邊關生活,很少回京都,所以對於他並沒有懷疑,只說了一句:“回來了就好。” 趙謹的爹孃戰死,只留下他。 趙律對他沒有想象中的溺愛,反而十分嚴苛,練武習字樣樣精通。 趙律說,他們是武將之家,不會武功怎麼行,加上他根骨不錯,趙律就更加歡喜。 耶律洪基第一次派人聯繫他的時候,他剛滿二十,趙律爲他舉辦一場濃重的及冠禮,他差點就以爲,自己是真正的趙謹。 當初娶小蝶,其實並不是有多喜歡她。 而是世家大族的女子,難免會有諸多應酬,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牽扯。 只有小蝶,她是孤女,還是從兩廣來的孤女,以後帶着小蝶去大遼,並有諸多鞠絆,加上他與她接觸那麼久,是最合適的妻子人選。 不過後面,他的確是對她心生歡喜的。 只是自己的身份,無法向她坦白。 趙謹收回思緒,成敗在此一舉,成了他可以帶着家人回大遼,高官厚祿等着他。 敗了…… 就沒有以後了。 他有無數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若他真的就是趙謹,那該多好。 回到王府,他們還在等他。 “王爺回來了。” “嗯,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喫?” 小蝶:“在等你。” “不是讓人來過不用等我,這些天我有些忙,等忙完就好了。” “明天就是元日,得去宮中赴宴,我就想着今夜大家一起喫一頓團圓飯。” 小蝶揮手,丫鬟端來水和帕子,洗好之後趙謹坐在主位上,看着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子,煩惱的事情暫時拋諸腦後。 “喫飯。” 這次晚飯,是他們有史以來喫的最久的一次,飯桌上說說笑笑,就好似今天就是大年夜。 兒子帶着兒媳他們先下去,花廳就剩下趙謹和小蝶。 兩人相攜來到後院,後院的幾株臘梅開的正盛,趙謹伸手摺了一朵放在小蝶的頭髮上:“真美。” 小蝶儘管已經五十了,但還是比較羞澀。 她道:“都已經做祖母的人了,王爺這不是在取笑臣妾?”,! “不是,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這是趙謹的真心話。 做細作這條路是孤獨的,唯有小蝶一直陪在他身邊。 “小蝶,如果有一天我有事情瞞着你,你會相信我嗎?” 小蝶的手在袖袍裏抖了一下。 王爺這是要跟她合盤托出嗎? 可是她不想聽。 她只想這樣安安靜靜的享受每一天,外面的事情與她無關,他是什麼人,她也不想知道。 小蝶看着趙謹的眼睛:“王爺……” “王爺,有人找你。” 小蝶正要開口,管家過來叫趙謹。 趙謹知道是什麼事,剛纔喫飯耽誤太久,他得去安排後面的事情。 “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 小蝶笑道:“好,我等王爺回來,不要太晚,明日我們還要進宮呢!” “嗯。” 明天是元日,幾個孩子都回來了。 連顧卿茗還有顧卿錫都帶着各自的家人回到京都。 顧卿爵卻忙得不見人影。 顧卿茗道:“嫂子,大哥他最近都這麼忙嗎?” “是啊。” “明天就是元日,往年這個時候,不是都開始休沐嗎,也沒聽說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百里行才:“肯定是有事情,不然子淵那個人哪裏捨得丟下亦欣不管。” 顧卿茗煞有介事的點頭:“這個倒是。”:大宋女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