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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伏擊者是一個圓圈上的各個點,那麼丁一沒有沿着這道圓線運動。他以v型軌跡悄然無聲地行進,v字的兩個頂點,就是兩個伏擊者的位置。這樣使得他的行動更爲隱匿,而且一旦被發現的話,撤退起來的靈活性也更高。
對於丁一來講,沒有什麼激動,也沒有什麼興奮,他精準地捅出每一刀,就象街頭巷尾的箍桶匠一下下敲打那道銅箍;他身上沒有沾染到一點血跡。倒夜香的老手藝是不會讓夜香噴濺到自己衣裳上;他用一種半蹲的狀態在長草間沉默地躍進,與彎腰在水田裏插秧的老農一樣嫺熟而穩健,甚至帶着某種節奏和韻律。
連環殺人狂需要病態和激情,專業人士不需要,箍桶匠砸下每一錘並不見得就帶着快感;倒夜香也不見得會因爲今天的夜香特別惡臭而更有激情;老農也不見得會象撫摸老伴髮絲一樣,輕撫手裏的秧苗。
這就是專業。
丁一在輕輕放倒第十一個目標的時間。發現了這個被殺死的瓦剌軍士,手背上有一處青腫,在靠近指節的方向,這處浮腫起來淤青邊緣是一個弧形,丁一比劃了一下。雁翎刀不會彎曲得這麼利害,瓦剌人用的彎刀也不會,這是一件短兵器,就象是,一把小斧頭。
出手的人反應極快,用一把類如小斧頭的兵器,用這種短兵的人,技藝也許高超,但通常體形並不魁梧,也不以力量見長,不可能是敏安,更象是一個女人,敏安麾下並沒有女人。那麼對這個軍士出手的女人,或許就是這場伏擊的佈局者?如果這麼推測的話,控制慾強盛、反應快捷、使用短斧,並且不與丁一正面對抗;似乎在她的心裏,對於丁一有着一種畏懼,她可能跟丁一交過手,或是對抗過,纔會這樣的心理。
丁一覺得,在自己認識的人裏,也許只有一個人符合這樣的側寫,那就是巫都幹。
於是丁一在下一次獵殺裏改變了手法,他抹開了對方脖子,血象噴泉一樣噴灑出來,然後一顆手榴彈長長的導火索被點着,放在那屍體的旁邊。不知道是丁一敲打火鐮的聲音引起了注意,還是仍在流淌的鮮血腥味,引來了關注,很快就有七、八個人,在伏擊的地點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之後一無所得,他們抽動着鼻子,跑向了屍體所在的位置。
他們發現這屍體以後,開始大呼小叫,於是更多的人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