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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卻是隨着黛玉而行,只含笑道:“昨兒我得了幾盆花兒,瞧着內裏一株梅花姿態橫生,暗香浮動,卻是頗有幾分精神。你素來也喜這個,不如送與你玩賞。”
“原我也不差這些的,倒是讓你惦記。”黛玉聽得這話,倒也沒十分推拒,不過一盆花兒罷了,平日來禮尚往來,也非止一端,倒不在這上面。說來着一年多,她雖依舊厭薛家門風,又覺寶釵行止作僞,到底經歷過的,想着她亦是喪父,雖有母親兄弟,卻也有些同病相憐。且寶釵廣聞博識,才華亦是出衆,又在賈府中長住,只是泛泛而交,彼此偶有往來,也就罷了。至於她與賈寶玉之間所謂的金玉之說,非親非故,與她無干的,並非她所應思量的,便壓下不提了。
“我素日也不愛這些,倒不如送出去,也是賓主相得,豈不更妙?”寶釵眉眼含笑,雙手籠着一個手爐,緩緩而行,自有一番舒展之意:“若你因着這個得了好詩文,我也能品鑑一番呢。”
黛玉微微一笑,心內想着寶釵素日有德無才的話,反倒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因道:“我能得什麼好詩文,也就薛姐姐說罷了,若是旁人聽見了,豈不笑話我不務正業?我們女孩兒,卻不在這上面的。”
見黛玉這麼說來,寶釵眸光一閃,沒再就這話題說下去,只又說了兩句旁話,她尋了個藉口,自領着人而去。黛玉站在那裏瞧了片刻,就是迴轉到自己屋子裏。
當下只撩起簾子,一陣暖意帶着芬芳的花香撲面而來。
“姑娘回來了。”紫鵑含笑迎了上來,因黛玉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盆臘梅身上,便笑着道:“今兒姑娘才走,薛姑娘打發的人就送了這個過來,說是薛姑娘送與姑娘賞玩的。我瞧着它放在那裏倒好,便先擱在那兒了。姑娘瞧着可是使得?”說話間,她已是伸手與黛玉解去外頭披着的斗篷。
春纖已是暖了暖手,在側倒了一盞茶送過來,因笑着道:“就這花兒,那薛姑娘也打了半日的機鋒呢。”
“你又渾說,這花兒又有什麼機鋒?”紫鵑瞧着黛玉神色平和,只垂頭喫茶,她思量半晌,便挑了另一樣是說與黛玉:“倒是另一樣,姑娘說着要與常家的姑娘送點添妝的東西,只是輕重上說不得。我想了半日,彷彿舊日姑娘學着安排禮單,我怕出什麼差池,便都色色收拾妥當,統共放在一處的。今兒果真翻出來了,正是放在那一個大匣子裏的。姑娘不妨瞧一瞧,雖是現今不合當初景象,到底做個印證。”
這常家的姑娘,卻是先前在京中便與黛玉走動了幾回的。其當家主母張氏原是曾外祖母姑蘇張家的姑娘,祖母之表姐妹。。因舊日多得曾外祖母照料,與祖母情分也極好,竟惠及黛玉身上,多有照拂之意。雖因現今黛玉守孝,不得常有走動,但一應的往來卻是不曾斷了的。今番她嫡長孫女出嫁,黛玉少不得要備上一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