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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聽得這話,良久方道:“也罷。”心內卻忽而有些波瀾。
鄭文成見着父母如此說來,動了動脣,到底不曾說出什麼話來。只等着回到自己屋中,卻是百樣思量,是日竟不曾好生安眠。翌日又因有個知交顧茂正當生辰,也是赴宴前去。
顧茂原與鄭文成本是同鄉,也算的遠遠的姻親,數年前俱是在金陵春山書院攻讀詩書,本就相識。後又舉人同科,雖一個登科折桂復得了探花,一個落榜。然則,這科舉之事,雖才華學識爲根本,然則運道兩字卻也極緊要,又有旁樣的各色緣故,竟不好做準的。且鄭文成也是煦煦君子,自負才華,必有登科之日,當時悵悵,過後卻未曾有半分嫉恨不平,只從同鄉同窗說起,又愛顧茂才華人品,與他十分親近。
見如此,顧茂本性穩重,也不傲人,彼此相處卻是頗爲親近。
今番飲宴罷了,衆人皆是散去,獨獨鄭文成特意留下,顧茂度其神態,便知有些緣故,令小廝倒茶來,又將旁個俱是打發,因含笑道:“世兄今番卻喫了不少酒。”
鄭文成便是一嘆,舉起茶盞喫了兩口,復又道:“原有一樁心事。只是不能訴與旁人,心內卻是煎熬。”顧茂見他似有傾吐之意,便也細問由來。鄭文成便撮其要,去其繁,且將一番事情說道出來,又嘆:“母親雖見其人,心內猶自不喜。林家女郎又似全然不知。男女有別,只怕此事若是拖延,越加不妥。”
雖只寥寥數言,顧茂卻是明白過來,因想:此番雖言慈母愛子之心,實則害子。若此心不休,日後必然成隙,家宅不寧便在眼前。便鄭大人並文成俱是穩重明白,然則內宅之中,又是婆媳之間,也須不能如何。可嘆那林家世代清貴人家,獨獨留下一個女公子,日後也未必能得善終。
因原與林家有親,又思及舊年自家慘事,顧茂心下不免惻然,面上也是一嘆,道:“父母之命俱不可違,若此事不協,只怕日後又成艱難之局。世兄若是能聽我一言,卻是早早去了伯母心中塊壘爲上。”
文成亦是默然,半晌才道:“我亦是如此想。只是無從入手。今番過來,卻是想着素日叔母與母親頗爲親近,設若能勸說一二……”顧茂之母蔣氏,亦是大族,且與唐氏有表親,雖也是遠親,到底難得俱在京中的,便性情稍有不同,到底看着比旁個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