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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楷嗤了一声,“祖父之忧虽有道理,可焉知不是长他人志气?圣上亲政不久,立威是必然之举,但八府之中独独没有动我们,焉知不是有所忌惮?”
何善其见孙儿面含不屑之色,不由沉声斥道,“忌惮岂是好事?!此乃祸事!”
“祸又如何?未必有临头之日。”何少楷不以为然,“咱们与那几家不同,江南水师可有接驾之功,祖父因功被封为襄国侯,只待金匾赐下,江南水师都督府就会成为襄国侯府。圣上亲政,招贤纳士,查办咱们何家与过河拆桥何异?到时,四海之内恐无贤士敢来自荐。”
江南有二十万的水师,何家能掌三代兵权而不遭帝王疑心,是因为水师驻扎在大江南岸,离京畿重地有三千里之遥,水师不擅马战,只能守江河,却难攻城池。纵观青史,少有水师兵变而致江山易主的事,故而水师甚少遭到帝王忌惮。
但如今形势不同,大兴江山一分为二,南兴定都汴河城,江南水师驻扎在圣上的家门口,水师虽不擅攻城,但以二十万的兵力踏平一城还是办得到的。所以,江南水师对圣上而言已成威胁,他忌惮何家也是理所当然。
忌惮虽非好事,却也未必是坏事。士族若无势,必定亡得更快,兵权在手,虽会遭忌惮,但也恰恰说明圣上尚无收回兵权之法。那就想办法让圣上收不回兵权,让他一直这么忌惮着,也不失为一个保全之法。
何善其看出孙儿心中所想,沉声道:“你的想法虽有道理,但若行此道,非深谙权谋之术不可。你在此道上可能与圣上一较高下?你可知,那日在太极殿中,圣上对那三家说了什么?”
何少楷沉默了片刻,道:“孙儿只听说,那三家为求圣上收回旨意,跪在太极殿外自个儿把家丑道尽了,至于进殿后说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祖父可是探知到了口风?”
何善其颔首道:“听说,圣上对那三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三家恐已倒戈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