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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辭自然地接話:“徐老師,席扉是擔心您的身體,怕您生氣着急把自己身體搞垮了。”
盛席扉欣喜他配合得如此默契,忙接着說:“你看,人家秋辭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我最擔心什麼……你就聽我的勸,別在這兒耗着了,趕緊回家睡覺,你這個年紀不能這麼熬。這裏有我守着就行了。”
秋辭就像和他搭戲的演員,他一句自己一句:“徐老師,我送您回去吧。”
徐東霞大概就缺這樣一個臺階,盛席扉和秋辭又輪番勸了幾輪,她終於同意回家了。
秋辭攙着徐東霞往外走,一隻手不得已地碰着徐東霞的手,覺得膩歪,幻想自己能擁有壁虎自斷一部分肢體然後又長回來的能力,耳朵裏不得已還聽着她嘮叨那些家長裏短。徐東霞先是訴說自己命苦,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咒罵張虞伶的父母背信棄義,否則也不會有後面那些亂子。
秋辭沉默地聽着,沒想到是張虞伶的父母替女兒出面退的婚。
他把徐東霞送回家,徐東霞去臥室拿東西,讓他在外面等會兒。他就這樣獨自站在主人家客廳裏而不被擔心會偷東西,真是莫名其妙的信任。
徐東霞抱着一堆被褥出來,塞進一個大編織袋裏,又塞了些別的東西,讓秋辭幫自己往醫院送一趟,“給席扉的,他都好幾天沒睡覺了。”
又是厚厚的宣軟的一團,秋辭不得不把它們分成兩份,分別塞進後備箱和副駕。
他拎着這一大袋子回到神經外科的重症室,這次他經過那條走廊時留意到那些病人家屬,他們都是極爲疲憊的模樣,臉上無一例外全是愁苦,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地鋪上,腳邊總有很多生活用品,像是把家安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