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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席扉堅決不承認捂在杯口的那隻手是自己的,還稱自己沒有和秋辭聯絡;但說到後面又變成:“爲什麼我不能跟秋辭聯繫?都什麼年代了,媽,還搞那種歧視,何況秋辭不一定是……那又怎麼樣呢!都是百八十年前的事了!那麼點兒屁事兒至於嘛!”
徐東霞歇斯底里地叫起來,這輩子沒聽過自己兒子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快瘋了。
盛席扉也快瘋了,個子高的人脊樑稍一彎就顯得佝僂,痛苦不解地問:“媽,你爲什麼這麼跟秋辭過不去啊,你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啊。何況秋辭還那麼尊敬你,你之前還說——”
秋辭竟然能聽見電話裏漏出來的尖叫:“你懂什麼!兒子!你知道什麼啊!你被他騙了!”
盛席扉倍感荒唐地笑了,“他騙我什麼?我能有什麼好騙的?”
秋辭安靜地聽着,心裏那兩個小人頭一回和好了,其樂融融地盤腿坐下,分別下注:她會說?她不會說?
徐東霞沒有說。她仍舊不敢告訴自己兒子,她曾經是怎樣利用職務之便去爲難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她不敢說自己不是兒子以爲的春蠶到死絲方盡的人民教師,她是利用年齡優勢肆意向學生髮泄生活不如意的邪惡的成年人。
徐東霞在盛席扉面前當了近三十年的光輝母親,這是她這輩子最引以爲傲的身份,同樣的,盛席扉也當了快三十年的模範兒子。如今這兩個身份都因秋辭而岌岌可危。
秋辭爲此感到十分的榮幸。
這纔是現實的生活,他在心裏想,毫無詩意與理想的,總是不按人心願去進行的生活,時而還有幾分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