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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辭常常思考人與本能的關係。人要多大限度地順應本能,才能不致壓抑扭曲變態,又要多大限度地抑制本能,纔不致讓自己變成動物。
而對於盛席扉而言,本能是更簡單的概念。
本能對於盛席扉就是餓了就去喫飯,渴了就去喝水,生理週期引起的慾望影響了睡眠就去洗手間解決;是碰到燙的東西先躲開,然後才反應過來是因爲燙;餘光看到球飛過來,先接住,然後才判斷出是誰拋出的球;是打拳時先打出左拳,還沒有算出力度與姿勢是否需要改進,就已經跟出右拳;是看到秋辭赤身x體吊在半空中,還沒有來得及震驚、恐懼、疑惑、憤怒,就已經衝過去,矮下身子伸出雙臂,接在秋辭懸空的身體下方。
他不敢碰秋辭。秋辭在電話裏告訴他,自己左臂受傷了,但是不知道是骨折還是脫臼,還說自己的處境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請他做好心理準備。
但怎麼可能做好準備?
他見過被這樣綁住的螃蟹,可螃蟹是八條腿,這是秋辭。他也見過被人裝進網兜拎着走的西瓜,可西瓜是圓的,這是秋辭。可這怎麼能是秋辭?
他還不知道這是秋辭獨立完成的失敗的藝術品,但猜到秋辭主動參與其中,所以他沒有問任何“爲什麼”。他只是小心地、試探地讓雙臂捱上秋辭的腰腹,尚不敢用力,他怕破壞那些繩子的受力,讓秋辭受更多罪。
“我要怎麼做?”盛席扉問。
秋辭緊緊閉着眼睛,“先……”他喉嚨幹得失聲了,更用力地去發聲:“把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