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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秋辭:“是因爲懷舊嗎?”
秋辭倒反問他:“你這麼問是因爲你自己是懷舊的人嗎?”
他有時候覺得秋辭看自己就像看一個透明人。他不記得他們聊過這個,但秋辭就是知道他聽到以前聽過的歌、偶遇老同學、回憶起往事,這些都讓他心情愉悅。秋辭甚至能形容出他自己都沒拆解過的感受:“舒緩的喜悅和輕淺的惆悵,像暖色和冷色的兩種墨水滴進水裏,兩團顏色各自擴散、膨脹,由邊界慢慢融合,也是過去和當下慢慢融合,最後混成第三種顏色。人就身處於這淡淡的第三種顏色裏。”
他說這話時,神態與語氣也像他用的那些詞:慢慢,淡淡,舒緩。真喜歡聽秋辭說話。真喜歡秋辭。
這時候也會大膽地揣測,秋辭願意和他說這些,是不是也是因爲喜歡他?
可秋辭又說:“我的懷舊和你的懷舊可能不一樣。”盛席扉能聽出他說“可能”就像他說“還行”,只是一種語氣,心裏實際是確鑿的。他追問哪裏不一樣,秋辭就只是笑笑,不肯說了。
這時候盛席扉就覺得秋辭是一道他見過的最複雜的題,撥開一層迷障又露出新的迷障,他怕自己永遠都抓不到出題者的意圖。
秋辭看電影會哭。
這不是他發現的,而是顯然地擺在他眼前。秋辭完全不掩飾自己會因爲看電影而動真感情。他以前覺得男人掉眼淚是件極其丟臉的事,但是看見秋辭哭就沒有這種念頭。他先想到自己喝醉酒後在秋辭面前哭過兩次了,那才真是丟人,繼而想到秋辭沒在他面前真正地哭過,好幾次他都擔心秋辭會哭,可實際並沒有。秋辭只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掉眼淚,在電話裏唱歌那一次;第一次做x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