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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光着腳走進酒店。秋辭實在不好意思和他手拉手,但經過前臺時,看着那兩個服務員不知該怎麼擺放的五官,又興奮得直用手背去碰盛席扉的胳膊。
盛席扉看見着他像是小孩子搗蛋成功後得意又竊喜的表情,還有那極力克服的羞怯,心想這沒準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調皮。
其實秋辭很叛逆,盛席扉已經感覺到了,秋辭偶爾爲之的叛逆常常讓他心驚;可他多數時候又那麼乖,那麼守規矩,用一條又一條的規則緊緊捆縛住自己,就像那些繩子。他總是充滿矛盾地站在極端的兩極。
而現在這樣就剛剛好,一個小小不言的惡作劇,包含一點兒不足掛齒的惡意,讓他有所發泄,帶給他快樂,過後可能會讓他自我檢討,但不致讓他過分自責。
重點是讓秋辭感受到了快樂。
回到房間,盛席扉讓秋辭先去洗澡,洗完趕緊睡。兩人一直快樂得好像成功脫逃的銀行劫匪,可是輪到盛席扉去洗澡時,剛纔那囂張的快樂就具體得如日落時分的光亮那樣逐漸從秋辭頭頂移開,換成一團雜思凝聚的烏雲。
就在自己家鄉的城市,在距離徐東霞和自己爸爸媽媽不足五公里的地方,他坐在牀上,盛席扉在旁邊的浴室裏洗澡……真是恐怖。
盛席扉能猜到秋辭會自我檢討,但他永遠猜不到秋辭的自我檢討絕不限於光着腳從酒店大廳走過。秋辭的檢討要深刻得多。今天晚上的每一份小小的快樂都是他檢討的原材料,被他熟練地加工成一百倍的痛苦,再熟練地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