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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扉回家以後狠狠地病了一場,甚至有兩天下不來牀,全靠秋辭照顧。席扉對此挺過意不去,覺得自己給秋辭添了太多麻煩,讓秋辭浪費那麼多假期,回家以後還要日日加班到深夜,秋辭甜蜜地罵他“傻瓜”。
他們時不時從席扉父親那裏知道一點兒徐東霞的近況。張阿姨幫忙介紹了一個保姆,結果徐東霞挑三揀四把人氣跑了,換了第二個,相處得也不好。
徐東霞說是張阿姨故意給她介紹不行的人,非要自己找。她在網上勞務市場通過中介找了一個保姆,席扉父親去看望過她一次,家裏已經亂得不像樣子,地上的污漬都發黏了,走路粘鞋底。他去那會兒,鍋裏剩了半鍋稀飯,保姆熱一熱就要充作下一頓。還是老爺子不忍心,拄着柺杖去買了些水果和熟食放冰箱裏,又炒了兩個菜給徐東霞喫。用老爺子的話形容就是,這輩子沒見她那麼饞過。
老爺子說要不然再換一個,可徐東霞堅稱自己找的保姆最好。她非要打碎牙往肚裏咽,別人也實在是攔不住。
席扉和秋辭着實忙了一陣,這期間席扉的公司搬了家,搬去一個更大的辦公室,秋辭則又接了一個新項目,應酬也跟着多起來。
秋辭的新工作似乎是降級了,公司名聲於之前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客戶也從那些能上市的大公司變成微小型企業。秋辭自己卻挺滿意,除了時間比以前更自由、工作上更有話事權以外,現在的工作還讓他覺得更符合金融的初衷,讓他逐漸感受到席扉所說的除錢以外的工作的意義。
臨到年底,秋辭的應酬越來越多,經常不可避免地要喝酒。每次散了場,秋辭就給席扉打電話,用微醺後的愉快語氣報告:“席扉同志,很抱歉地通知你,我今天一不小心又喝酒了!”
席扉同志接到報告後就去接他,如果不是太晚,兩人就開着車去市郊兜一兜風,聽着廣播裏的音樂,和旁邊的人說着話,別提有多愜意。
秋辭不酗酒了,但還是饞酒,每次開酒櫃都摸摸那瓶瑪歌,就像他總蹲地上摸摸他那兩株花的葉子,盼着它們發芽開花。
席扉如今也懂了,和他一起算日子:一五年的瑪歌,陳十年纔到適飲期,他們還要一起等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