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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偶爾交談幾句,氣氛自然得有些奇怪,兩人走出一段,走在後方一步處的聶雲竹想着那水調歌頭的意境,忽然間覺得,或許也只有此等灑脫從容之人,才能寫出如此詩詞。
如此走出了好一段,到得一處河灣邊,寧毅方纔停了下來,與之道別,不遠處的河岸邊波光恬靜,柳色青青,一家茶肆與幾個小店鋪便坐落在那兒,茶肆旁有一個小棋攤,兩個老人正在那兒安閒對弈,其中一名全身綾羅綢緞,頗爲貴氣。
她向對方行了禮道別,說過幾句話後略停了一會兒,舉步前行,對方也往前走了不遠,正是朝那茶肆棋攤方向去的,兩位老人似是與他認識,笑着說了些什麼,隱約聽見他的聲音傳來。
“……這幾日被兩位害得好慘……今日上午,那虞子興倒是跑來找我……”
她走了過去,最後回頭望時,男子正坐在那兒觀棋,手上拿了一杯茶輕輕喝了一口。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沒了報恩這個由頭,偌大的江寧,或許日後連再見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對方說話待人似是沒有多少功利心和企圖心,這在她所見過的那些才子、名士中幾乎是僅見的,一路下來從容自然,無拘而灑脫,沒有多少繁文縟節,卻絕不給人不快的感覺,可又確確實實地保持着距離,簡直如傳聞中唐時文人的風骨一般。如今文人皆言君子,或許君子便該是如此風流氣度了。
或許之後不會再遇到,對方也未將那些“恩情”當一回事,不過這樣的一道身影,她倒是已然記在了心裏。
寧毅寧立恆……
聶雲竹如此想着,朝回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