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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染着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琴絃輕響,一聲一聲的猶如水流婉轉,女子的嗓音淺淺的,唱腔之中,有摸索,有沉思,有疑惑,她在唱法中結合了平素唱詞唱曲時的一些單音唱法,又將寧毅方纔教她時的那些轉折保存了下來,曲調不高,綿軟悠長如醇酒一般。
男子便在這樣的歌聲中細細碎碎地剝掉了鴨蛋的蛋殼,琥珀般的顏色隨着蛋殼落下而逐漸出現在空氣之中,在這個與宋朝類似的年代裏,松花蛋在樂聲之中第一次出現在了人的眼前,隨後被放在前方的瓷碗當中,琥珀色的蛋清當中花紋宛然。寧毅聽着聶雲竹唱出的那與原版頗有不同的《伽藍雨》,隱約間能感到一絲古韻。
即便身處於這個時代,許多時候所見所聞的依然是簡單的生活,簡單而枯燥,平日裏走在秦淮河邊,那些樓船建築並不如電視裏拍得那樣好看,道路上各種髒亂。古韻這種東西,自是一種特定的心境,如同他每晚看看蘇家院子裏的燈火,如同那日教小嬋唱的明月幾時有,如同大雨瓢潑間小樓內外的安逸,能讓他聯想到許多年後的時候,古韻也纔會自心中出來。他畢竟是個現代人,這樣的心境,才最是沉澱了時光的氣息,如詩如酒。
靜靜地聽完這曲子,聶雲竹也有些欲言又止。她從未曾聽過這樣的民謠俚曲,可是那些能登大雅之堂的樂曲之中,也未有如此奇怪的唱法。千年以降,樂曲一道走的都是單聲音樂的道路,即便千年以後,每一支地方戲曲追求的唱法其實都是從氣勢氣韻上下功夫,要說變化,遠不如結合了各種風格的現代音樂來得繁複,這一曲唱完,以聶雲竹的功力自然便能清楚感受到歌曲中追求的繁複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簡單膚淺在另一方面卻又追求技巧變化複雜到極點的樂曲幾近邪道,但對她來說,確實也有着諸多的震撼和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