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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把他抱下來按在凳子上:“小叔就好喫燴麪,京都那大飯店都沒有,小叔坐大圓桌上喫飯也覺得可不美。”
老闆說:“哎,對嘛,咱喫飯喫哩是個味道,飯不合心意,桌子恁好有啥用,不過哩,要是飯菜味道又好,環境又好,那就更好了。”
貓兒仰着小臉兒對老闆說:“我長大給俺小叔做燴麪喫,比你做哩還好喫。”
老闆笑着說:“中孩兒,中,你要是做哩比我做哩還好喫,你開個店,我去給你捧場去。”
王君禹一直微笑的看着貓兒:這本來是個非常不幸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生父又因此遷怒與他,對他不聞不問,按常理,他應該比望寧街上那些父母不濟事的孩子還要悽慘,要不成爲一個蓬頭垢面、言行粗俗無狀的潑皮無賴,要不成爲一個滿身髒污,因爲經常受欺負而變得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但這孩子,穿戴比大部分孩子都要好,都要乾淨整齊,行爲比他見過的幾乎所有孩子都快樂自信,不是被慣壞了的孩子那種肆意妄爲、惹出禍事還覺得自己蠻有理的自信,而是他在任何乏味的地方都能找到讓他樂在其中並坦然享受那一切的自信。。
比起同齡的其他孩子,他可能還要更淘氣幾分,但卻不是令人生厭的惹是生非,而是那些男孩子通常喜歡的遊戲總被他玩出讓人驚心的高難度花樣。
王君禹親眼看到貓兒給他送完柿霜出來,從樹上跳到那堵長長的、搖搖欲墜的土牆,在上面飛奔到另一頭,然後隔着一米多寬的距離,跳到隔壁那家人的高牆上,再從牆上跳到樹上,猴子似的順着樹溜下來,在臭水坑裏打出一溜的水漂後兒,穿過麥田裏往學校跑,把和他一起來的柳蕤嚇得直吆喝回家要告訴奶奶,讓奶奶痛打他的屁股。
但下次再看到貓兒,小傢伙在他跟前依然是那副懂事有禮的小模樣,一離開大人的視野,依然淘氣的嚇人,也快樂自在的讓人心生嚮往。
貓兒的自得其樂原本應該是悲劇的延續,因爲他沒有玩伴,因爲他被周圍人嫌棄,所以他不得不自己尋找一些只有對他而言是快樂的事情來度過孤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