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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柳俠一直都在想站臺上那個熟悉的背影,但他沒和柳川說。
和信任、親密程度無關,柳俠這麼做只是因爲柳凌特別和他交待過,不想再讓家裏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和陳震北疏遠的事。
柳俠還記得他小的時候柳長青和孫嫦娥對待柳川每封信裏單獨夾帶一封給柳魁一個人的信的態度,柳長青和孫嫦娥從來不認爲柳川那樣做是在冒犯或不信任他們,他們甚至在看到那些單獨疊成一個青蛙或小船樣子的信時,會欣慰的調侃幾句,說孩子終於長大了,都有了只能和同齡人訴說的小心事和祕密了。
孫嫦娥也曾在柳魁把一封疊成小褲子形狀的信單獨收起來時,故意做出很失落的樣子對柳長青感嘆:“唉,真是老嘍,孩兒有啥心事都不願意跟咱說了,嫌棄咱是老封建跟不上趟了。”
柳魁就開着玩笑把小褲子舉在孫嫦娥眼前晃悠:“媽,要不你看看?”
孫嫦娥笑着在柳魁背上來一巴掌:“你個孬孫孩兒,明知道我就是說着耍咧,你要真是叫俺都看了,看以後誰還敢跟你說一點心事話。”
柳俠記得大哥當時拿着三哥的信大笑着跑走了,去自己住的窯洞裏看,孫嫦娥指着他的背影跟柳長青笑罵,說柳魁是個看着老實其實賊精的。
這讓柳俠從小就形成一種下意識的認知:真正的親情和信任,並不是彼此都要把自己的身心赤裸裸毫無保留地呈現給對方,而是理解和體諒,給予彼此適度的空間,讓對方能從容地保留自己的,而不是因此感到愧疚不安。
柳凌已經二十五了,在工作和感情上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作爲他最親愛的家人,關心、擔心他都很正常,他和一個自己認爲在某些事情上最能和他有共鳴的家人單獨分享或分擔自己的祕密,並不意味着他就不信任或疏離了其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