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柳川對柳俠說的第一句話是:“幺兒,你那事解決乾淨了,記着,以後不管誰問起來,你都不要承認你曾經去民政局辦過結婚登記的事,包括你們單位那天聽到周曉雲說那句話的人,聽見沒有?”
柳俠的腦子有片刻的迷茫,他開始甚至沒反應過來柳川說的是什麼事。
貓兒的病好像一座綿延不盡、不可逾越的高山,佔據了柳俠心裏、腦子裏所有的地方,二十多天前那場在外人眼裏驚天動地的鬧劇,被隔絕在了山的另一面,沒人提,柳俠壓根兒想不起來,現在柳川說了,他恍惚記起,覺得那就是個很久以前做過的一個情節逼真的夢,現在回想起來,他恍然有隔世之感,連當時的情境都已經模糊了。
柳川后來又說了什麼,柳俠放下電話就忘了,喫飯的時候他還有些愣怔。
比曾廣同小二十多歲的許應山和曾廣同可以說是忘年交,這個人看着話多,好像爲人油滑還有點不靠譜,實際上做人做事極有主見和分寸,特別擅長觀察人,柳俠的事,曾廣同跟他說過,許應山當時的說法是:“姑娘雖好,家人不善,這種婚姻最多算二等,咱們幺兒值得最好的。”
現在,許應山喫着香菜煎餅拍拍柳俠的頭:“小老弟,別糾結了,好好喫飯吧,姻緣是最神奇的事,沒有緣分,上天入地糾纏到死都沒用,緣分到了,一個眼神就全都有了,你這麼精神,總有一天能找到個什麼都不計較,願意死心塌地跟你過一輩子的姑娘。”
柳俠沒有認真地想過愛情,但他卻相信緣分,他發愣,不是在糾結他和周曉雲那件事,而是此時此刻,他置身於狹窄逼仄但卻溫暖平靜的出租屋,他懷疑自己是否真正經歷過二十多天前的那件事。
曾廣同和許應山喫完飯隨即就離開了,許應山給曾家找了個保姆,約好七點鐘去家裏,曾廣同要趕回去和人家談談具體的條件。
暫時的忘卻畢竟不是真的不存在,遲鈍的柳俠幾個小時後才理解柳川的消息對他意味着什麼,他像是剛剛被解除了捆綁在身上多日的枷鎖,輕鬆得想狼嚎幾聲,他讓貓兒坐在被窩兒裏,自己穿着睡衣跳下牀,就在牀前那塊巴掌大的空地上,光着腳給貓兒跳霹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