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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北叔電話裏光說卓雅阿姨轉業申請批了,那肯定是震北叔叔自己哩沒批,要是這樣,震北叔叔啥時候才能離婚?不離婚,五叔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他見面。
後院傳來小萱的笑聲:“哎,爸爸,燒餅花出來了,你看,這麼多,都是倆小葉,圓乎乎兒哩,可美唦!”
貓兒輕輕地嘆了口氣,轉着頭看了一圈屋子,屋子裏有點空,家也有點空。
小萱多美,五叔就擱京都上班,天天都能回來。小叔那工作就得成天東跑西跑,黃昏也不能回來,黃昏獨個兒睡,一點都不美。
京都南大約二百公里外一個小縣城外圍,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孤伶伶地停在一片楊樹林邊。
因爲車窗玻璃都貼了深色的太陽膜,車子裏很暗。
陳震北靠在後排的座椅上,眼神渙散地看着外面的世界,他呼吸沉重而凌亂,剛剛拿過話筒的右手有點顫抖地攥着個手機。
兩年零七個月了,終於又聽到了他的聲音,只是兩句和自己完全無關的簡短話語,卻像是五月裏的明媚陽光驟然照耀在長年被封閉在黑暗冰冷的囚室的人身上,當那短暫到如同錯覺的聲音和淺淡呼吸從耳邊消失,陳震北的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冰冷中。
他一直在黑暗中跋涉,每一天都過得緊張疲憊而空洞,他每天都要告訴自己,終究有一天,他能和曾經過去的那十年一樣,每天都能看到小凌,每天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喜怒哀樂,他將成爲他最親密的愛人,靠着這樣的信念,他堅持了兩年多。
可今天,他突然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