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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水來喝了兩口,白棟抹了把汗,心情稍微平靜。看了甘升一眼:“此事蹊蹺啊?君上說要伯公子和仲公子協助我完善這兩部法規,甘伯伯只是從旁督導的責任。如今要討論,按理就該去司寇處,就是不去司寇處,也該去伯公子府上纔對,怎麼倒是甘伯伯派你來接我?”
白家與甘家交情日深,文華超市開業,老甘龍也是大力支持者之一,更別說甘升爲他到處找竹子,搭通貿易通路,有功勞更有苦勞,兩人早已稱兄道弟,甘龍也就成了甘伯伯。
“我也不明白”
甘升接過水喝了口,似乎也很是疑惑:“伯公子說了,他是個軍伍中的粗人,可不懂什麼商標專利的,來了也是做個旁聽,所以就不來了;仲公子也說你是清溪高弟、家父是老秦最有學問的人,有你們討論就好了,他是個真正的外行。”
贏虔也就罷了,嬴渠梁也敢自稱是外行?日後衛鞅入秦,君臣商談新法,可以三日三夜不眠,就指着秦國老酒頂精神,那時怎麼不說是外行了?白棟微微一笑,已是猜出了這兩位公子的想法,自己就是手段再溫柔,這也是變動法律,如今只要不是傻瓜的,就知道老贏連撐不了太久了,值此微妙之時,兩位公子分明是不想涉入過深、以免他日落人口實。老秦的這兩位公子算是最講骨肉之情的了,日後嬴渠梁爲君,贏虔雖然失落,卻也能顧全大局,不過值此儲君未定之時,該爭還是要爭的,否則還算什麼老秦男兒?
老甘龍居然在書房接見白棟,讓甘升都大爲驚奇,在他的記憶中,就是自己都不能輕易進入書房,就算是父親的學生杜摯來了,也只是被引到客廳會面,父親對白兄弟如此重視,可見自己沒有看錯人啊?
甘家書房佈置的很雅緻,文架上除了細細包裹在布套中的一卷卷簡書,就是白家出產的各種上品墨、極品墨;書案文椅都是最近興起的白家式樣,書案上有白棟新近開發出的硯臺、鎮紙、筆架,光是筆架就足足擺了三個,懸掛着大小粗細不一的各式毛筆,而且還有一張凌紙,上面寫了一句尚書中的話‘允迪厥德,謨明弼諧’。
這是《尚書皋陶》篇中的話,有一次舜帝與大臣皋陶討論上古之治,皋陶說要真正履行先王的德政,就會決策英明,大臣們團結一致。這裏說的先王,自然指的是堯舜德治;有趣的是說這話的皋陶偏偏是個掌握刑法獄訟的官員,等同贏虔兼領的大司寇。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上古之時無法制、更無法~治,就連主管刑罰的大臣也只是個西貝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