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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棟卻一直在笑嘻嘻地望着驪姜:“夫人何必欺我?我聽說大良造戰功顯赫,石門一戰,斬首魏軍六萬,大良造纔是首功。這樣的國之重臣並非弄臣小民可比,他的兒子被斷了要害之處,便算他如何孤忠體國,爲老秦顏面不去揭穿此事,君上就能輕輕放過公主麼?若如此,何以爲我老秦百年來有數的英明君主?所以小子猜測,公主與這位章家子多半都愛鞭箠之道,雖未必有齧臂之盟,心結卻是相同的;公主見了這等志趣相投的同~好之人,一時收不住手纔有此舉,又或是那位章家子比公主‘病’的更重,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才有此結局,大良造羞於啓齒,自然要隱瞞此事了。夫人,不知小子猜得對不對呢?”
所謂鞭箠齧臂,說得就是一種夫妻間的私房樂趣,鞭打了還不夠,還要在愛人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最好是能夠見到骨頭,永遠留下印記;當然不僅僅限於夫妻,贏姝和章橫這類‘志同道合’之人也是做得出來。
這是個很詭異的時代,貴族士大夫們學習禮儀,個個學富五車,就連行走坐臥都有一定的講究,可偏偏也是在這個時代,既沒有後世理學的束縛,更無可以威脅到貴族階層的輿論監督體系,貴族們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裏卻是無所不爲。
這是一個同~性戀大張的時代,有多少名君重臣皆不能免俗,至於什麼姐弟戀、公媳戀就更不算稀奇了;孔子也是出身野地,他的父親和母親都稱得上是‘爺孫戀’了,你說奇怪不奇怪?甚至就連《詩經淇奧》中都有‘善戲謔者,不爲虐兮’的描述,這應該算是華夏曆史上第一篇有文字記載的‘虐~戀’研究理論了。在這個禮儀與瘋狂並存的時代,贏姝與章橫之間的那點貓~膩兒能瞞得過別人,又豈能瞞得過白棟?
驪姜緊緊盯着白棟瞧了半晌,才微微嘆氣道:“你小子現在又不像個聰明人了,看清楚了是好事,說出來就未必是好事了。”
“呵呵,面對夫人,就像是面對小子的長輩一般,說了又如何?小子只是憋悶,夫人既已準備與小子交易,甚至帶了範伯和景大哥來做見證,那就應該有百分千分的誠意纔是,似方纔那般輕輕掠過公主與章橫的事情,若非欺小子無知,那就是不把小子當成是自己人了,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滾蛋!智計百出的白左更什麼時候變成愛傷心的人了?倒說得自己好像受了委屈的大姑娘一般。別廢話了,說說你的條件吧,不要過分到讓老秦無法承受”
驪姜瞪着白棟,心裏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小子夠明白,跟明白人打交道最省心;恨得是這小子算計太過,嬴家和章家保守了多年的祕密他也要當面揭開,無非是爲了掌握更多的談判籌碼而已,真是太狡猾了,可偏偏狡猾的讓自己喜歡,因爲自己也是這類人。